深夜的河边,风裹着水汽吹得人发冷。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脚步踉跄地踩在松软的河滩上,酒气混着说话声飘在夜色里:“宝宝,你大晚上不睡觉约我出来,到底要干啥?”
女人的脸上挂着甜笑,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身后藏着的钢管,声音软得像棉花:“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呀,保证你喜欢。”
“那赶紧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催着她,目光扫过漆黑的河面,只听见水流拍着岸边的声响。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片芦苇丛旁边。”女人牵着他往深处走,脚步越来越快,直到停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
男人刚要开口问“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梆”的一声闷响,钢管重重砸在他的头上。他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地倒在河滩上,溅起一片湿泥。
女人缓缓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眼神冷得像河水。她踢了踢男人的身体,声音里满是嘲讽:“这个‘礼物’,你喜欢吗?”说完,她看了眼地上渐渐蔓延开的深色水渍,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风吹过芦苇丛的“沙沙”声。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简大川就提着渔具包,和何必文往河边走。晨雾还没散,空气里满是潮湿的青草味。
“老简,你确定这儿有鱼?”何必文踩着湿滑的石子路,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地方也太偏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就放心吧!”简大川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我前阵子听老王说,这河边没人来,鱼多得很,今天保准让你钓个够!”
两人刚找好位置,何必文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芦苇丛,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老简,那是什么?好像有个人躺在那儿!”
简大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芦苇丛旁躺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一动不动。他眯了眯眼,当过兵的敏锐让他心里一沉,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不就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简,这不是战场!”何必文急忙拉了他一把,声音都变了调,“这是命案,得赶紧报警!”
简大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部队里的惯性思维,连忙掏出手机:“对对对,报警!我这就打110!”他手指有些发颤,拨通电话时,目光再看向那具尸体,只觉得后背发凉。
十几分钟后,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河边的寂静。几辆警车停在路边,警员们迅速下车,在现场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闪光灯在晨雾里亮起,格外刺眼。
一个穿警服的年轻警员走到简大川和何必文面前,拿出笔记本,语气严肃:“您好,请您二位配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姓名?”
“简大川。”
“何必文。”
“年纪?”
“60。”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职业?”
“军人,已经退伍了。”简大川说,何必文跟着点头:“一样,跟他一批退伍的。”
“发现尸体的时间、地点,还有当时的情况,麻烦你们详细说一下。”警员边问边记,笔在本子上飞快地滑动。
等问话的警员走了以后,简大川看着远处正在勘查现场的警员,忍不住嘀咕:“老何,你发现没?刚才问话那小子戴着警帽,那边勘查的,怎么都没戴着警帽?”他当过兵,知道户外办案戴警帽不方便,尤其是这种河边的泥泞地。
何必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李局从警车上下来,连忙说:“你问问老李吧,他来了,这事他肯定清楚。”
简大川立马迎上去,拍了拍李局的肩膀:“老李,正说着你呢,问你个事——现在警察办案,什么时候规定必须带警帽了?这河边风大,戴着多不方便。”
李局正盯着现场的方向,闻言随口答道:“没规定,他想带就带了。”
“那来的这个队,队长是谁啊?”简大川追问,他总觉得今天来的警员透着股不一样的气场。
李局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敷衍:“不用你关心的事就别瞎问,赶紧忙你的去。”说完,他冲旁边的警员招了招手,转身走向警戒线。
这时,刚才问话的警员走过来,对简大川和何必文说:“两位,后续如果需要补充信息,我们会再联系你们,这里暂时没有你们的事了,可以先离开了。”
简大川点点头,拉着何必文往回走,心里却满是疑惑——李局的态度不对劲,还有那个戴警帽的警员,总觉得这案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