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审讯室的对峙

警车的鸣笛声划破晨雾，草莓带着队员直奔铂悦府。刚到小区门口，埋伏在楼下的警员就快步迎上来：“草莓姐，陈默刚开车进地库，我们已经守住电梯口了。”

草莓点头，攥紧腰间的手铐，跟着警员往地库走。昏暗的灯光下，白色大众朗逸的车身泛着冷光，陈默刚从驾驶座下来，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员，脸色瞬间一白，转身想跑，却被两名警员牢牢按住肩膀。“你们干什么！我是守法公民！”他挣扎着嘶吼，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慌乱。

“陈默，我们是市刑警队的，关于苏晚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草莓亮出证件，语气冰冷。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住，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她：“苏晚……她怎么了？我好久没见她了。”

“少装蒜，跟我们回队里再说。”草莓挥手示意警员将人押上警车，自己则带着另一组人去陈默的住处搜查。打开房门，客厅收拾得一尘不染，可阳台的洗衣机里，正泡着一件黑色连帽外套——袖口沾着的暗红色污渍，和河边泥土的颜色格外相似。

“找到外套了！”队员兴奋地喊出声。草莓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外套口袋，从内侧夹层里摸出一枚银色耳钉——和死者手中那枚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嵌着的蓝色宝石。“把外套和耳钉送去实验室，比对纤维和DNA。”她一边吩咐，一边翻找卧室抽屉，在床头柜的最底层，发现了一卷黑色尼龙绳，绳头的磨损痕迹，和法医描述的勒痕特征高度吻合 。

与此同时，队里的审讯室里，简英杰正坐在陈默对面。桌上摊着监控截图、死者照片和那枚月牙耳钉的证物袋。陈默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脸色苍白如纸。“说说吧，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简英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我在家画图，没人能证明。”

“在家画图？”简英杰拿起平板，调出大众朗逸的行车轨迹，“你的车昨晚十点十五分出现在月牙河下游，停留十分钟后离开，监控拍到你搬了个长方形物件到河边，那是什么？”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我……我去河边散步，搬的是家里的旧箱子，想扔了它。”

“旧箱子？”简英杰冷笑一声，将证物袋推到他面前，“那这个呢？苏晚手里攥着的耳钉，和你外套里找到的这枚是一对，你怎么解释？还有阳台洗衣机里的外套，袖口的泥土样本，已经和河边的泥土比对一致了。”

证据一个个摆在面前，陈默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是她逼我的！她发现我挪用公司公款，非要去举报我，我求她原谅，她不肯……”

简英杰眉头紧锁：“所以你就勒死了她，抛尸河边？”

“我不是故意的！”陈默猛地拍桌，情绪激动地喊道，“昨晚我约她在河边谈，她态度特别坚决，说一定要让我身败名裂。我一时冲动，就用车上的尼龙绳勒住了她……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气了。我害怕，就把她扔进了河里，想毁尸灭迹……”

就在这时，草莓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实验室的报告：“简队，外套纤维和河边发现的纤维完全一致，尼龙绳上检测出苏晚的DNA，还有陈默的指纹。”

陈默看着报告，瘫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错了……我不该杀她……”

简英杰站起身，眼神冷冽：“带走吧。”两名警员上前，将手铐重新戴在陈默手腕上。看着他被押出审讯室的背影，简英杰拿起那枚月牙耳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证物袋上，蓝色宝石闪着微弱的光——这场始于晨光的追踪，终于在真相大白时，迎来了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