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夜色漫进简英杰的公寓，玄关感应灯亮起暖黄光晕，映着两人身上未散的风尘。刚换好鞋，简英杰松了松警服领口，转身将一串钥匙递向何清文：“李局给队里放了三天假，我明天回老家看看姥姥姥爷，公寓钥匙你拿着，想吃什么自己弄，不用等我。”说完，他没等何清文回应，便径直走进卧室，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何清文捏着那串冰凉的钥匙，指尖泛白，眼底翻涌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他望着卧室门，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这几天熬夜查案的画面——多少个深夜，他一个人对着卷宗翻到眼酸，对着模糊的监控画面反复比对，而简英杰总能轻描淡写地给出关键线索，却从未陪他熬过一次完整的夜。那句“惩罚”的话，早在心里憋了太久。

卧室里，简英杰随手将警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抬手解开衬衫纽扣。指尖翻飞间，紧实的胸膛、流畅的肩背线条渐渐显露，皮肤上还残留着现场勘查时沾上的细微尘粒。他刚把衬衫脱到小臂，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不容躲避的冲劲。

“咚”的一声闷响，简英杰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道按倒在床上，胸腔撞上床面，闷哼出声。何清文的身体牢牢压在他背上，双臂死死箍住他的手腕，膝盖顶住他的腰腹，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怕他挣脱。

“何清文！你疯了？”简英杰又气又懵，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对方的重量压得他动弹不得，肩胛骨被勒得生疼。他转头瞪向何清文，眼底满是怒火与难以置信：“你是变态吗！赶紧放开我！”

何清文的脸颊贴在简英杰汗湿的后颈，呼吸灼热而粗重，带着一丝压抑的狠劲。他没有松手，反而从裤兜掏出一副冰凉的金属手铐，声音低沉沙哑，在简英杰耳边响起：“变态？”他轻笑一声，笑声里裹着隐忍的怨气，“简英杰，我说过，这个案子结束，我会好好惩罚你——没有让我深夜查案，自己却能安安稳稳休息的道理。”

“你简直不可理喻！”简英杰怒火更盛，挣扎得更厉害了 ，“咔哒”一声脆响，打断了简英杰的辩驳。何清文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手铐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简英杰的动作猛地一顿，后背传来的束缚感让他心头一紧，愤怒中又多了几分错愕。

何清文缓缓抬起身体，膝盖依旧抵在简英杰的腰上，维持着压制的姿势。他低头看着简英杰被手铐锁住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深夜你自己去现场，帮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俯身，鼻尖几乎碰到简英杰的耳廓，“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束缚’的滋味，好好反省一下，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搭档，简队。”

床垫陷出深深的弧度，卧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粗重急促，一个沉郁隐忍。简英杰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何清文掌心的温度，滚烫得像是要灼烧起来，而手腕上的手铐却凉得刺骨，一热一冷间，搅得他心绪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