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英杰咽下最后一口吐司,喉咙里又干又涩,像是堵着团棉絮。他别过脸,不再看何清文,眼底的怒火未消,却多了几分无力的颓然。被手铐锁着的手腕隐隐作痛,那冰凉的金属像是一道鸿沟,隔开了两人,也堵得他心口发闷。
何清文像是没察觉他的抗拒,又拿起温牛奶,递到他唇边:“喝点水,别噎着。”这次的语气软了些,没了刚才的强硬,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简英杰闭紧嘴,偏头躲开,声音沙哑得厉害:“拿走。”
何清文的动作顿在半空,眼底的执拗又冒了出来。他没说话,只是固执地举着杯子,直到简英杰的肩膀微微绷紧,像是随时要爆发,他才低叹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吃饭。”
简英杰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讥讽:“用这种方式?何清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让你走。”何清文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黯淡了几分,“十年前你走了,我找了你十年,那种日子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他放下牛奶,蹲在床边,视线与简英杰平齐,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留在这,好不好?姥姥姥爷那边,我可以替你去看,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你这是非法拘禁!”简英杰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何清文,你清醒点!我们是搭档,不是你囚禁我的理由!”
“搭档?”何清文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在你心里,我们就只是搭档?”他伸手,想去碰简英杰的脸颊,却被简英杰偏头躲开。
何清文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才那丝脆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执拗。他站起身,拿起托盘,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不管你怎么想,你都不能走。”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简英杰一眼,眼神复杂:“我去收拾东西,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你乖乖的,别想着挣扎,这副手铐,除非我松口,否则你打不开。”
卧室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锁响,将简英杰独自留在房间里。挂钟的滴答声再次变得清晰,一圈圈碾过沉寂的空气。简英杰看着天花板,手腕上的冰凉触感格外真切。他知道何清文说得出做得到,可他不能就这么被困着。姥姥姥爷还在等他,而他与何清文之间,也不该是这样的局面。
他动了动手腕,试着摸索手铐的锁孔,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只能感受到徒劳。心底的烦躁与焦虑越来越重,可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他忽然冷静下来——何清文的偏执里藏着十年的执念,硬来只会适得其反,或许,他该试着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