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文扑跪在地,掌心死死按住简英杰腰腹伤口,热血瞬间浸透指缝,青黑纹路顺着腰线往胸口爬,触之冰凉渗骨,不过数秒已缠上侧肋,速度快得骇人。他声音发颤却狠戾:“控死刘文!叫急救带强效解毒剂,最快速度!”
队员立刻反剪刘文胳膊按在地上,刘文疯癫大笑,血沫糊在嘴角:“没用!这毒是黑市配的,无药可解,半个时辰必烂穿内脏,它爬得越快,疼得越狠!”何清文没理他,指腹用力按压止血,指尖刚按下去,青黑纹路就顺着他的指缝往上窜,烫得像烧红的针,又冰得钻骨。他能清晰感觉到简英杰肌肉剧烈抽搐,体温骤降,指尖冰得发僵,意识模糊间唇瓣泛着灰紫,只剩微弱气音断断续续漏出来。
简姥爷缓过劲来扶着简爷爷,两人看着地上淌血的简英杰,急得眼眶发红却不敢上前添乱,只能看着那片青黑顺着下颌线往上爬,转眼就染了半张脸,连脖颈的血管都透着青灰。何清文探他颈侧脉搏,细弱得几乎摸不到,耳尖已彻底泛灰,抬手拍他脸颊,沾血的掌心蹭在苍白皮肤上,触目惊心的红与青交织,他喉间发紧:“别晕!简英杰,撑着!”
急救鸣笛声穿透院门,医护人员冲进来缠上止血带,三层绷带瞬间染透,血珠顺着绷带往下滴,砸在地上溅开小血花。众人合力抬上担架,何清文全程攥着他的手没松,指尖扣得发白,指节泛青,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能感觉到掌心下的人气息越来越弱,青黑已爬至眼角,眼尾都透着死气。
救护车上,除颤仪滴答声刺耳,简英杰呼吸时断时续,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颤,心电图曲线忽高忽低,好几次濒临平直。医生注射临时抗毒药剂,针头刚拔出来,青黑就绕过药剂作用的区域,往心口钻去,医生皱眉道:“只能延缓扩散,它渗得太快,必须尽快手术清创。”何清文盯着他苍白的脸,一遍遍低声说:“别睡,撑到医院,不许睡。”
简英杰睫毛轻颤,睁眼时视线模糊,只看清何清文染血的脸,哑着嗓子问:“家人……没事吧……”话音未落,喉间涌上腥甜,咳出来的血带着青黑色絮状物。何清文攥紧他的手,掌心覆住他冰凉的指尖:“都没事,刘文被抓了,你别说话,存体力。”话音落,简英杰头一歪再度晕过去,心电图曲线猛滑,几乎贴平,医生立刻按压急救,车厢里只剩仪器鸣响与急促呼吸,青黑顺着他的胸口往心脏位置蔓延,速度丝毫未减。
到医院后,简英杰直接推进手术室,红灯刺眼。何清文安排队员送简姥爷、简爷爷回家休息,自己守在门外,警服血渍干涸发硬,后背全是冷汗,指尖仍留着简英杰的凉意,死死盯着红灯不敢移开视线,脑子里全是毒素蔓延的速度,怕下一秒灯就灭了。
深夜手术室门开,医生摘口罩松口气:“清创及时,刚把心口边缘的毒清干净,再晚五分钟就侵心脏了,暂脱离危险,需留观防残留发作,这毒扩散太快,后续还要盯着。”何清文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顺着墙滑坐在地,眼眶泛红,指尖还在发颤。简英杰被推出来时脸色苍白却褪了灰败,插着引流管,引流袋里的液体带着淡青色,血袋液体缓缓滴落。
何清文跟着送进病房,守在床边看他平稳起伏的胸膛,指尖轻碰他手背,微凉却已有丝温度。他俯身低声道:“简队,挺过来了,好好养着,这次没让毒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