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港的晨雾还未散尽，阮氏姐妹就已悄无声息地将车子停在港口外围的废弃仓库。
“三短两长的汽笛声，以及袖口别着的银灰色枫叶徽章……”梅兰竹反复确认着萧寻屿的交接暗号。
“按约定时间，萧寻屿应该快到了。”
李泽希目光警惕地扫过雾中模糊的集装箱。
金恩惠靠在仓库门框边，捕捉着港口内巡逻队的脚步声。
忽然，两声悠长的汽笛声划破晨雾，紧接着是三声短促的回应。
“来了。”阮月一听到交接暗号，就准备出去。
“等一下，”金恩惠摁住她的肩膀。
“不对劲。”
“什么？”阮月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交接暗号里说了，是三短两长的气笛声，而不是两长三短，他顺序反了。”
“不就顺序反了吗？”阮月吐槽。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顺序反了，那就不是原来的暗号了，他既然能搞反顺序，那他这个人也可能已经反了。”金恩惠语气冷淡。
“你可能以为我在异想天开，但是警惕一点总是好的。”
渐渐的，雾中的人影逐渐清晰。
他穿着深灰色风衣，袖口别着银白色枫叶徽章，正朝仓库方向挥手，动作看起来与萧寻屿的资料描述分毫不差。
“萧寻屿……同志？”
李泽希不确定的问。
“是你吗？”
“是我。”
萧寻屿快步走近，声音温和。
他掏出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递向李泽希。
“奥莉维亚女王的物资清单和密钥都在里面，雾凇港的巡逻队每20分钟半换一次岗，我们得尽快转移。”
“你怎么知道巡逻队每20分钟半换一次岗？”
金恩惠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这种细节性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寻屿听到她的话后，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笑容覆盖：“我前几天混进巡逻队的后勤组，无意间听到他们闲聊换岗时间……”
金恩惠没有相信他说的话，瞟了一眼他的枫叶徽章。
银白色的徽章正在他的制服上闪着光，很是惹眼。
“你已经不是红营成员了。”
金恩惠掏出匕首，扎向他的大腿。
“你的问题暴露的太明显了！”
“恩惠！”梅兰竹叫住她。
“你在干什么？！”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金恩惠呵斥四人。
“资料里显示的是，他的徽章是银灰色的，你们瞪大眼睛看看他现在的徽章！”
四人顺着金恩惠的目光看去，原本该是银灰色的徽章，此刻却泛着银白色光泽。
“还有，你的暗号破绽，精准的时间，这些足以表明——”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
金恩惠的话音刚落，萧寻屿脸上的温和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狠厉。
“果然有问题！”
李泽希反应极快，一把将梅兰竹拽到身后，阮氏姐妹也立刻掏出54式手枪，对准萧寻屿。
萧寻屿丝毫不在意对准自己的枪口，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既然被识破了，那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银灰色徽章，随手扔在地上，用脚尖将它踩成两半。
“蓝营给的待遇，可比红营好多了。你们以为奥莉维亚那个平民女王的物资真能顺利到你们手里？”
话音刚落，仓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蓝营士兵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枪口齐刷刷对准仓库内的五人。
阮月刚想扣动扳机，就被萧寻屿甩出的铁链缠住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萧寻屿一步步逼近。
“红营连基本的物资都凑不齐，跟着他们有什么前途？不如跟我一起投靠蓝营，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金恩惠眼神一凛，放出烟雾弹。
在烟雾遮住众人视线的时候，她将谢尔盖·扎哈罗夫送她的一些炸药向身后一抛。
仓库后面瞬间被炸出一个大洞。
“李小姐，带着她们赶紧走！”
金恩惠将自己的64式手枪扔给她。
“我掩护你们！”
李泽希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她就已经冲向敌群，利用灵活的走位和匕首与他们打了起来。
没办法，李泽希只好先带她们走。
虽说金恩惠武力值很高，但敌众我寡，她最终还是难逃被抓的命运。
当她被反剪着双手押出仓库时，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蓝营士兵的靴底碾过地上碎裂的银灰色徽章，碎片折射出冷光，像极了她看着他们的眼神。
“押上车！”
萧寻屿揉了揉被匕首划伤的大腿，语气里满是不耐。
金恩惠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默背自己学过的一首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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