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后的周一，何皎皎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来到学校。一进教室，她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靠窗的座位。
马嘉祺已经坐在那里，低头翻看一本英文原版书，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峻。何皎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走过去。
"早上好。"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马嘉祺的指尖在书页上停顿了一秒，没有抬头："早。"
至少他回应了。何皎皎在心里安慰自己，慢慢坐下。两人之间不过几十厘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冰墙。
上课铃响，李老师走进教室，环视一周后突然说："上周物理竞赛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班马嘉祺同学获得全市第一名，将代表学校参加省赛。"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何皎皎惊喜地转头看向马嘉祺，下意识就要去拍他的肩膀，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改为尴尬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恭喜。"她小声说。
马嘉祺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何皎皎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笔，指节都泛白了。
"何皎皎，"李老师继续说，"你获得优秀奖，虽然没进入省赛，但作为转学生已经很不错了。"
更多的掌声响起。何皎皎勉强笑了笑，心里空落落的。如果没有这场冷战，此刻马嘉祺会不会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或者，像以前那样，淡淡地说一句"进步很大"？
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围过来祝贺马嘉祺。他礼貌但疏离地应对着，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教室。何皎皎看着他的背影，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皎皎，你和马嘉祺怎么了？"赵明凑过来小声问，"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何皎皎强打精神："没什么啊，他就是...要出国了，比较忙。"
"哦，那个啊。"赵明恍然大悟，"我听说了，好像下周就走？真突然。"
下周。何皎皎的心又沉了一分。只剩下七天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何皎皎像行尸走肉般度过。她依然每天准时到校，认真听课，完成作业，但眼里的光彩消失了。课堂上老师提问她时，常常要叫两遍她的名字才能得到回应。
而马嘉祺似乎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他依然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水准，但眼下的青黑显示他同样睡眠不佳。有同学发现他午休时间总是一个人待在音乐教室，反复弹奏同一首曲子。
周三下午，何皎皎被李老师叫到办公室。
"何皎皎，最近状态不太好啊。"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上周的小测你只考了68分，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年轻人感情用事可以理解，"李老师的语气缓和下来，"但不要因此耽误学业。你的潜力很大，别浪费了。"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何皎皎机械地回答。
走出办公室，何皎皎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拐到了音乐教室后面的小花园。这里很少有人来，是她最近发现的"秘密基地"。她坐在长椅上，终于允许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这么难？明明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痛？
"皎皎？"
何皎皎低着头："对不起，老师，我会努力的。"
"是因为马嘉祺要出国的事吗？"李老师突然问。
何皎皎猛地抬头，脸刷地红了："您...您怎么知道？"
"全校都知道了。"李老师叹了口气，"他父母来办手续时，特意要求学校给他安排单人宿舍，说是为了'避免干扰'。"
避免干扰...是指她吗？何皎皎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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