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能闻到消毒水的味儿。那种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让人清醒得难受。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我试着动了动手指，缠着绷带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疼，但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更像是骨头里渗出来的钝痛。
护士掀开我头上的纱布时，我瞥见了一面镜子。
那不是我的脸。
我猛地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镜子里的男人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皮肤白得发亮，连睫毛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长。
"幻觉？"我喃喃自语。
护士被我吓了一跳："你醒了？别乱动，伤口还没好。"
我盯着镜子看，那个男人也在看我。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又完全不同。那种感觉，就像看到自己本该有的样子。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可那张脸还在眼前晃悠。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林若初的信息。她总是这样，不管多晚都要确认我有没有按时吃药。我刚想点开，意识又开始模糊。
再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不，是无数面镜子中间。镜子里的我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小时候的校服，有男团时期的演出服，还有我现在这副模样。
"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另一个自己。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那张脸，比我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还要完美。
"你是谁？"
"我是你，是你应该成为的样子。"他走近一步，"从今天起，你可以掌控自己的容貌。想变帅就变帅，想变帅多久就多久。"
我不信："哪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有条件。"他嘴角勾起，"颜值即正义，但要付出代价。每次使用能力，都会消耗你的精力。用得越多，代价越大。"
我沉默了。
"想好了吗？"他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瞬间，一股热流涌入身体。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摸索着拿起药杯，当作镜子。那张脸真的还在。
"靠。"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病房电视开着，正好在放秦景寒公司新综艺的预告片。主持人正在介绍嘉宾阵容，苏明轩的照片一闪而过。
我看着电视里那个虚伪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手机又响了，是林若初。
"颜齐，你醒了？"她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个紧急试镜，对方指定要'全新的你'。我...我看到照片了。医院那边有人拍了你现在的样子，现在网上都在疯传。"
我冷笑："他们不是说我整容了吗？"
"我知道你没整容。"林若初顿了顿，"但这次机会来得太突然，背后有秦景寒的影子。你要小心。"
我看着窗户上的倒影："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挂断电话后，我起身走到窗边。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这张脸，是我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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