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言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顾执离去的方向,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杀意。
他根本无心与裴临鹤纠缠,手中的刀只是机械地格挡着袭来的剑招,每一记碰撞都迸溅出刺目的火星。
"摄政王这般纠缠..."他侧身避开一记斜劈,刀锋在雨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裴临鹤闻言冷笑,剑势陡然变得狠辣。:"那还是快点滚回你的陵国去——"
剑刃擦过对方脖颈,带出一线血珠,"别脏了姜国的土地。"
两人的身影在暴雨中交错,刀光剑影将雨幕撕成碎片。
裴临鹤的招式凌厉如电,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不屑。而顾烬言的反击则狠绝无情,刀刀直取要害。
"锵——!"
又一次兵刃相击,刺耳的金属铮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裴临鹤借力后跃,靴底在积水中划出长长的痕迹。
还未等顾烬言还击,身旁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噗嗤——"
剑刃刺入血肉的闷响骤然撕裂雨幕。
顾烬言眉头一皱,侧目望去——只见温执砚手中的长剑已深深没入温厌尘的肩胛,鲜血顺着剑锋汩汩涌出,将玄色衣袍浸透成更深的暗红。
温执砚松开剑柄,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袖口沾染的尘土,仿佛方才那一剑不过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他后退两步,唇角勾起一抹恣意的笑,眼底满是轻蔑与嘲弄。
"瞧瞧我们燕王殿下——"他拖长了音调,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温厌尘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挺直脊背,眼神阴冷地盯着温执砚。
温执砚却笑得更加放肆,甚至愉悦地眯起了眼:"皇兄可别这么看着我。"他歪了歪头,语气轻佻,"上次你捅我一剑,今日我还你一剑,很公平,不是吗?"
雨水冲刷着剑身上的血迹,温执砚慢悠悠地踱步到温厌尘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别以为你现在风光,就真能压我一头。"
他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太子之位在我手里一天,你就永远被我压一头的。”
话音未落,温执砚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雨中肆意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他后退几步,摊开双手,仿佛在欣赏温厌尘此刻的狼狈:"皇兄啊皇兄,你这副憋屈的模样——"
“看着让人怪开心的。”
温厌尘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捂着肩头的伤口,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温执砚......"他的声音低沉如恶鬼索命,"你找死。"
温执砚却只是耸耸肩,转身朝裴临鹤的方向瞥了一眼,懒洋洋道:"行了,戏看够了,该办正事了。"
他抬手一挥,暗处瞬间涌出无数黑甲侍卫,刀锋齐刷刷指向场中二人——
"一个都别放走。"
"仇也报了,人也带走了。"裴临鹤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温执砚闻言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雨水打湿的袖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后退去,身影渐渐隐入雨幕之中。
顾烬言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刚要追上前去,却见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
铁甲碰撞的声响在雨夜中格外刺耳,无数刀锋闪着寒光,将他的去路彻底封死。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也模糊了他们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