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五层的"缘说"拍卖场弥漫着龙涎香与金钱的气息。水晶灯下，三百位面具宾客屏息等待下一件拍品，他们手腕上的名表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贪婪的微光。
"缅甸鸽血红宝石项链，起拍价300。"拍卖师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350！”
“420！”
“500！”
竞价声此起彼伏，直到角落传来清冷的男声："5000。"
全场骤然安静。拍卖师的小锤悬在半空，面具下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78号先生，您确认出价5000万？"
银色狼形面具后，闻默的指尖在膝盖上僵住。老爷子只说这里以"万"为单位报价，可没说会直接省略"万"字！
"交割手续现在办理。"两名黑衣壮汉已经堵住他的退路，西装下鼓起的肌肉线条暗示着不合作的下场。
闻默从容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让保镖不得不仰视。借着整理袖扣的动作，他摸到藏在腕间的刀片——这是老爷子给的保命符，据说能划开防弹玻璃。
他们穿过三道指纹锁门禁，电梯下降到连图纸上都不存在的第六层。走廊尽头办公室门前，保镖突然按住他肩膀："帮主讨厌血腥味。"说着取走他袖中刀片，"待会别乱说话。"
黑檀木门自动开启，落地窗前的身影转过来时，闻默呼吸一滞。血色蝴蝶面具覆盖她上半张脸，但露出的唇珠上有一点朱砂痣，像雪地里落了一滴血。
"五千块就想买'血之泪'？"她指尖把玩着红宝石项链，灯光在宝石内部折射出妖异红光，"闻先生是数学不好，还是看不起我们云雀帮？"
闻默后背沁出冷汗。他用的假身份，她怎么知道真姓？
"报价单位误会。"他故意让声音带上轻佻，"不如我用别的方式补偿？"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倒计时。在距离他半步时，她突然抽出他西装内袋的钢笔——笔帽暗藏微型摄像头。
"你们家老爷子派你来查我？"她将钢笔扔进鱼缸，一条血红龙鱼立刻撕咬起来，"告诉你家那位，想要云雀帮的账本..."钢笔在鱼口中碎裂，"得派个更聪明的来。"
闻默瞳孔骤缩。老爷子说过，若身份暴露就报那个暗号。
"青瓷巷的桂花开了。"他压低声音。
慕宁正要按警报的手突然顿住。二十年前父母遇害那晚，母亲最后买的就是青瓷巷的桂花糕。
"你..."她声音出现一丝波动，又立刻恢复冰冷，"三个月保镖，工资抵债。"按下桌角隐藏按钮，激光网格突然将闻默困在原地，"敢逃跑或传消息出去，我就把老爷子走私明代官窑的事捅到拍卖会。"
闻默暗自心惊。老爷子书房里确实锁着件成化斗彩，连家族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暗门无声滑开，另一个戴血色蝴蝶面具的女子走进来："帮主，C区管道泄漏。"
闻默敏锐地注意到后来者走路时左脚微跛——这是个区分真假帮主的关键细节。
"备车。"慕宁将红宝石项链扔给闻默，"抵押物保管好，碎了从你肋骨里挖等重的骨头来赔。"
门关上后，闻默发现激光网格竟随着慕宁离开自动解除。他试探性触摸办公桌，抽屉"咔嗒"弹开——这明显是个陷阱，但抽屉里露出的半份文件上赫然写着"慕容集团地下管网图"。
老爷子要他查的正是慕容家与地下势力的关联！
监控室里，慕宁看着屏幕中俯身查看文件的闻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下方的疤痕。那是舅舅用烟头烫的，而慕容这个姓氏，是十六岁那年救她的女律师在法庭上第一次提到的。
"姐姐..."她对着空气呢喃，突然切断监控信号，转身朝着旁边的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说道："查查闻家和二十年前别墅命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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