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破镜重圆‖现背向‖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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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撕裂・碎雨
《归棹》杀青宴的烟火在酒店上空炸开时，马柏全正躲在露台接电话。
原公司老板的声音像淬了冰："续约合同签了再走，不然别想接新戏，你那点违约金，卖房子都赔不起。"
他捏着手机贴紧耳朵，指节泛白："我只想演正剧，偶像合约我签不了。"
"由得你选？"对方冷笑，"明天起，所有剧本资源全停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他眼疼，转身撞进个人怀里。张康乐扶着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发颤的手腕："跟你说了别自己扛。"
马柏全抬头，见他衬衫领口还沾着宴会上的酒渍，却没带半分醉意："你怎么......"
"姜泽去谈了。"张康乐拽着他往电梯走，"原公司想接乐室投资的那部都市剧，我让他把条件换成你的解约权。"
马柏全愣在电梯里："你用项目换的？那部剧你盯了半年......"
"项目能再找，你不能被耗着。"张康乐按亮楼层键，侧头看他时眼里有笑，"等这事了了，回横店。"
两日后车开进横店，马柏全扒着车窗看熟悉的巷口，张康乐突然说："之前租的那房子，我买下来了。"
他猛地回头："你买了？"
"总租着不像家。"张康乐停好车，从后备厢拎出个纸箱，里面是六只猫的用品，乐室的老成员，之前放在杭州，现在能接到横店来，他们也能一起养。
房子有个露天阳台，阳台藤椅还在，张康乐把猫砂盆摆到阳台，转身看见马柏全蹲在阶前发愣，走过去揉他头发："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马柏全抬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就是觉得......真像家了。"
那天傍晚，方晴带着解约合同来院子时，正撞见张康乐给马柏全剥橘子。
她把文件拍在石桌上："星芒的合约我带来了，沈砚的《回声》在选角，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够硬。但他骂人狠，去年男主拍一半被他骂退组，你敢试？"
马柏全指尖在"沈砚导演"四个字上磨了磨，抬头时眼里劲很足："敢。"
马柏全把《回声》剧本扣在桌上时，指腹已经磨出了红痕。
方晴又端着咖啡进来，杯底在桌面磕出轻响："刚接到三个偶像剧本子，人设都是小草，粉丝肯定买账。"
他没抬头，指尖抠着剧本装订线："沈砚的戏，我想试。"
方晴把咖啡推过去，气笑了："试？你知道圈内怎么说他？这剧本写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一个刚解约的新人，演砸了就是'资源咖不自量力'，根基都得垮。"
他捏着剧本站起来，背对着方晴："我想当演员，不是偶像。"
夜里十点，院子的灯还亮着。马柏全从书房出来，见张康乐正蹲在客厅喂猫，刚子扒着他裤腿要粮，他笑着把猫罐头往碗里倒，衬衫后背洇出片汗湿，想必是为了他解约的事，又熬了夜。
"还没睡？"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把保温杯递过去。
张康乐直起身，转过来时眼里带着红血丝："等你。"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剧本上，"沈砚的？"
马柏全点头，把剧本递过去，声音发虚："是不是太冒进了？方晴说......"
"方晴是经纪人，她要保你的商业价值。"张康乐翻着剧本，指尖在某页停住，那里标着主角崩溃的重场戏，"但你是演员。"
他合上剧本，抬手揉了揉马柏全的头发，指尖蹭过他发顶软毛："沈砚的戏，拍好了是'演员马柏全'，拍砸了......"转身从厨房拿了盒热牛奶，塞他手里，"我帮你挡着。你的后背，永远可以贴紧我。"
第二天一早，子扬在摄影棚找到姜泽时，他正对着商务报表皱眉。
"乐乐让我整理的。"子扬把一沓资料递过去，是沈砚过去十年的作品分镜和访谈，"他说，托你联系沈导团队，给柏全争取个试镜机会。"
姜泽翻了两页，抬眼看他："康乐自己的视帝竞选剧本还没定，先顾他？"
李子扬挠了挠头："乐乐说，奇奇比他更需要这个机会。"
张康乐母亲到横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下了场小雨。她没让助理提前说，自己提着个保温桶站在小区门口，看见马柏全时，笑了笑："是柏全吧？康乐总提你。"
马柏全赶紧迎上去，接过保温桶，带她上了楼，："阿姨怎么来了？康乐在组里拍戏，我去叫他。"
"不用不用。"到了家，张母拉他在藤椅上坐下，打开保温桶，是炖好的燕窝，"我就是来看看。听说你接了个挺难的戏？"
他捏着杯沿点头："沈砚导演的，叫《回声》。"
张母舀了勺燕窝递给他，语气软和："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康乐为你做了不少。但康乐不一样，他从小好强，这次《归棹》冲视帝，就差最后一步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眼里有红血丝，"圈里人嘴碎，你们走太近，他要是拿不到奖，这辈子都得遗憾。那戏要是砸了，别人不说你，只会说康乐带坏新人......"
马柏全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阿姨放心，我会小心，不连累他。"
张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阿姨知道你委屈。"
监控屏幕里的画面静悄悄的，他看着马柏全把张母送出小区，张康乐坐在车里，看着马柏全站在雨里愣了很久，最后又隐匿于阴影中。
手机震了震，是姜泽的消息："有上面的人递了话，说要是你俩还绑定，柏全接下来的主流资源全得黄。他们手里有《回声》的投资份额，能直接换角。"
他盯着屏幕里马柏全弯腰给猫添粮的背影，六只猫团在脚边，卡比蹭着他裤腿叫，以前两人总笑说"这房子因它们才像家"。
张康乐掐灭烟，给姜泽回消息："知道了。"然后点开和马柏全的对话框，输入又删掉，最后只留了句："晚上在露台等我。"
马柏全到的时候，张康乐正坐在露台抽烟。烟蒂堆在烟灰缸里，已经满了。
"怎么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总觉得不对劲。
张康乐把烟摁灭，抬头看他，眼神很沉："奇奇，我们分开吧。"
马柏全愣了，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别再绑在一起了。"张康乐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回声》试镜我帮你争取到了，但你得自己走。没有人不喜欢我们这样，再缠下去，资本会放弃你，你连试镜机会都没有。"
"就因为所谓的资本？"马柏全声音抖了，"那你妈说的话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会拖累你？"
张康乐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是。我要冲视帝，不能有软肋。你太年轻，心思重，绑着你，我走不远。"
"张康乐！"马柏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说你嫌我拖累你？"
张康乐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是。以前跟你闹着玩，现在该清醒了。你应该成为影帝，而不是跟我混在一起，被捆绑一辈子。"
马柏全盯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好。张康乐，你说的。"他转身就走，手刚碰到冰冷的房门，听见身后张康乐闷声说："猫你要是不想养了，可以不用管，或者送回杭州也行。"
他没回头，咬着牙说："不用你管。"
昝哥搬行李时，手指总往眼眶上蹭。他把最后一个箱子扣上，回头看马柏全："乐乐说......让你好好吃饭。"
马柏全没说话，盯着茶几上那个半开的纸箱，里面是六只猫的用品，刚运过来，还没拆。
"柏全...你总问'哥是不是烦我了'。"昝哥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闷，"乐乐不是那意思，他就是......"
"我知道。"马柏全打断他，弯腰把猫罐头塞进箱子，"你告诉张康乐，猫我会照顾好。"
张康乐站在楼道拐角，听着里面的动静。昝哥出来时红着眼："乐乐，都搬完了。"
DJ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拍："我送柏全！"拉着马柏全往外走，走到停车场却绕了三圈，车窗开着缝 。
马柏全听见他偷偷抹泪，嘟囔着"乐乐为了柏全解约，连那部都市剧都让出去了，现在又把刚买的房子空着......"
雨下大时，马柏全才发现车上多了袋东西。是岩烧海苔薯片，他以前总抢张康乐的吃，包装袋上夹着张便签，是昝哥的字：乐乐让你好好吃饭。
他抓起手机就拨张康乐的号，听筒里只有"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拨，还是一样。
他瘫倒在座位上，盯着那袋薯片，突然想起张康乐跟他说买了房子那天，两人坐在露台剥橘子。
他枕着张康乐的腿，笨笨趴在他肚子上，张康乐喂他吃薯片，说"以后这房子常住，每年都给你买"。
"你说过这房子是家的......"他摸着箱子里猫的玩具球，声音抖得厉害，"六只猫还等着我们呢......"
现在，没有了你，这个家，你让我该怎么继续待下去
车里，张康乐攥着手机，指节泛白。雨刮器来回刮着玻璃，把马柏全的哭声割得支离破碎。
“走吧，我们该回杭州了”
几天后，马柏全带着猫和行李，也离开了横店。没有张康乐的家，他宁愿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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