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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安神汤?惊魂汤!

毕先生,时空交卷请签收

林晚晚那声怯生生的“毕先生?苏小姐?”,像一根冰锥,瞬间刺穿了病房内因毕书珩惊世骇俗的“科幻恐怖故事”而凝固的空气!

苏蓁还沉浸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荒诞感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工糖精”音效一激,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射起飞!心脏刚从“世界观崩塌”的过山车上下来,又猛地被踹上了“午夜凶铃”的跳楼机!卧槽!小白花?!她怎么来了?!还安神汤?!我现在需要的是孟婆汤!

毕书珩的反应比她快得多。几乎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他脸上那副“被命运强按头吃屎”的悲愤科学家表情如同被一键删除,瞬间切换回“冰山霸总”的出厂设置。速度快得让苏蓁怀疑他是不是装了人格切换器。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地微微侧移,恰好挡在了苏蓁和病房门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方才还带着疲惫和自嘲的眼神,此刻已沉静如寒潭,锐利地扫向门口。

“进来。”毕书珩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个讲着“时空褶皱”和“付费章节”的疯狂科学家只是苏蓁的幻觉。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林晚晚纤细的身影挤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干净的、洗得发白的棉布家居服,头发柔顺地披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谙世事的担忧。手里捧着一个保温壶,壶口还氤氲着热气,散发着一种……嗯,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和甜腻气息的味道。

“毕先生,苏小姐,”她怯生生地开口,目光飞快地在毕书珩冰冷的侧脸和苏蓁脸上那尚未完全擦干、残留着诡异红痕的“战损妆”上扫过,小鹿般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更深的、水汪汪的惊恐和无措,“对……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我听到打雷,苏小姐刚出院……怕她受惊,就……就熬了点安神汤……”

怕我受惊?苏蓁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大姐!你现在杵在这儿才是我今晚最大的惊吓源好吗?!还有这汤……这味道怎么闻着像巫婆的坩埚里熬出来的?!确定是安神不是送终?!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看向林晚晚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毕书珩刚讲完那口邪门的青铜钟,这位原著女主就捧着热汤深夜造访?颈后还疑似戴着青铜吊坠?这巧合度也太高了吧?!她到底是纯天然小白花,还是……披着羊皮的青铜钥匙精?!

“不必。”毕书珩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他甚至没有看林晚晚递过来的保温壶,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苏蓁需要静养,无关人等,出去。”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漠。

“无……无关人等……” 林晚晚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比病房的墙壁还要白。她抱着保温壶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眼中的水汽迅速凝结,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保温壶光滑的金属外壳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她看着毕书珩,眼神里充满了受伤、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委屈?“毕先生,我……我只是担心苏小姐……”

来了来了!标准白莲花泪洒当场!下一步是不是该捂心口晕倒了?!苏蓁内心警铃大作,身体却诚实地往沙发深处又缩了缩,努力降低存在感,同时竖起耳朵,眼睛像雷达一样在毕书珩和林晚晚之间疯狂扫描。毕科学家!快用你无敌的读心术看看她是不是装的!

毕书珩对林晚晚的眼泪视若无睹,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他的目光,反而极其隐蔽地、带着一种审视精密仪器般的专注,飞快地扫过林晚晚的颈后。她微低着头啜泣,家居服宽松的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苏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吊坠!快看吊坠!

果然!在衣领的阴影下,紧贴着那细腻肌肤的,是一抹极其古旧、暗沉的青铜色!那是一个小巧的、造型异常古朴诡异的吊坠!它被一根细细的、同样呈现暗青铜色的链子系着,形状……苏蓁眯起眼,心脏狂跳——那形状,竟然和毕书珩刚才在虚空中描摹的那口“未知合金钟”的轮廓,有着惊人的相似!像是一个微缩的、抽象的钟形!

就是它!苏蓁差点喊出来!钥匙?!

毕书珩显然也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仿佛早已预料。

“你的好意,心领了。”毕书珩的语气依旧冰冷,但不知是不是苏蓁的错觉,似乎少了一丝刚才的绝对驱逐意味,更像是一种……刻意的疏离?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汤放下,你可以走了。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苏蓁‘静养’。” 他刻意加重了“静养”两个字。

林晚晚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毕书珩,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除了委屈和受伤,似乎还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不甘?或者说是……困惑?仿佛毕书珩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某种预期剧本。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带着无限委屈地看了毕书珩一眼(自动忽略了沙发上的苏蓁),然后轻轻地将那个保温壶放在了离门最近的柜子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放下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那……毕先生,苏小姐,你们……你们趁热喝……”她细声细气地说完,又对着毕书珩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角度精准得仿佛用尺子量过),才低着头,像一抹无声的幽魂,退出了病房。

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潮湿的雨气和那若有若无的甜腻草药味。

病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那个孤零零立在柜子上的、散发着可疑气息的保温壶。

苏蓁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无形的仗,后背都汗湿了。她刚想开口问毕书珩关于那个吊坠的事——

“别碰那汤。”毕书珩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他走到柜子前,没有打开保温壶,只是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捏着壶盖边缘,像拎着什么生化武器,径直走向洗手间。

苏蓁:“……” 看吧!我就说像巫婆的坩埚!连毕科学家都嫌弃!

她听着洗手间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心里默默为那锅“安神(惊魂)汤”点了根蜡。林晚晚,你这投毒(?)技能有待提高啊!

毕书珩洗完手出来,抽了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接触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城市灯火,背影透着一股凝重的沉思。

苏蓁再也憋不住了,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冲到毕书珩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满腹疑窦:“喂!毕堂吉诃德!你看到了吧?!她脖子后面!那个吊坠!是不是就是……”

“是。”毕书珩打断她,言简意赅,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钟形,青铜材质,或者说……‘类青铜’未知合金。和我当年发现的那口钟,核心构成元素高度一致。”

“那……那她?!”苏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钥匙精?!还是也被那口钟给……?”

“不知道。”毕书珩的回答干脆利落,带着科学家的严谨,“信息不足,无法判断。可能是意外沾染了钟的碎片能量场,可能是某种‘锚点’,也可能……”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她本身,就是那口钟在这个‘付费章节’里的……某种具象化投射。”

具象化投射?!苏蓁倒抽一口冷气!意思是林晚晚可能不是人?!是那口邪门钟变的?!这剧本从科幻恐怖片直接升级成克苏鲁神话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苏蓁感觉刚建立起来没几分钟的“同盟情谊”瞬间被巨大的未知恐惧冲淡了,“钥匙在她身上!我们得想办法……”

“想办法?”毕书珩终于转过身,昏暗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理性,“苏蓁,动动你艺术生的脑子。一个疑似‘钥匙’或‘锚点’的未知存在,在雷雨夜、在时空能量场极不稳定的时刻(他指了指窗外还在持续的雷雨),主动靠近了我们这两个‘异常点’(他指了指自己和苏蓁)……”

他微微俯身,靠近苏蓁,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低语:

“你觉得,是我们在找‘钥匙’?还是……‘钥匙’,在找我们?”

轰——!!!

又一道闪电撕裂夜幕!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毕书珩那双深不见底、写满了戒备与洞察的眼眸,也照亮了苏蓁瞬间惨白、写满惊骇的脸!

几乎在闪电亮起的同一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仿佛金属高频震颤的嗡鸣声,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在病房内响起!声音的来源……赫然是门外走廊的方向!

那嗡鸣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熟悉感!仿佛……仿佛毕书珩故事里那口青铜钟的……低语?!

苏蓁和毕书珩的身体同时僵住!两人猛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凝重!

毕书珩反应快如闪电!他猛地转身,一把拉开病房门,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嗡鸣声……消失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惨白的顶灯投下冰冷的光线。林晚晚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空气中,只残留着那甜腻草药汤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死寂。

只有窗外的雷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这个荒诞而危险的世界。

毕书珩缓缓关上门,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看向苏蓁,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它……醒了。”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

苏蓁看着他那双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一股比雷雨夜更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青铜的低语……

醒来的“钥匙”……

主动靠近的“锚点”……

这个被强行按头出演的“付费章节”,似乎正朝着一个连毕书珩这个“疯狂科学家”都未曾预料到的、更加诡谲莫测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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