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花忆的声音简洁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许浅棠在她怀里听得清楚，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脸颊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花忆被她蹭得心头发痒，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眼底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门外的叶昭华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半晌才嗫嚅着说："那、那我让她......少盛点？"
花忆没再理他，只是低头对怀里的人说："再躺会儿，我去做你爱吃的棠花酥。"
许浅棠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真的？"
"嗯。"花忆看着她这副馋样，忍不住笑了，"不过得先放开我。"
许浅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缠在人家身上，脸颊一红，慌忙松开手。花忆起身时，她还下意识地拽了拽她的衣角，眼神里带着点不舍。
花忆回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乖乖等着。"
许浅棠用力点头，看着花忆转身走向外间的背影，脸颊还泛着热意，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化开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花忆指尖的微凉触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刚才抱着花忆的感觉，唇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竹窗洒在床榻上，暖融融的。许浅棠往阳光里缩了缩，像只贪暖的猫，心里却盘算着：等会儿一定要多抱花忆一会儿才行。
而外间的花忆正系着围裙准备下厨，想起方才怀里的温软，指尖的动作都带上了笑意。她拿出面粉和糖，脑海里却全是许浅棠依赖的眼神和软乎乎的呓语，脸颊悄悄泛起热意。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是这样甜的事。她想。
竹楼外，叶昭华抱着莲子羹，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他摸了摸后脑勺，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明明是我先认识峰主的......"却还是轻手轻脚地把莲子羹放在了门口，转身溜了——毕竟，打扰别人"抱一会儿"，可是会被林简屿嘲笑一整年的。
晨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竹楼里飘出淡淡的甜香，混着清冽的莲香，在空气中悄悄弥漫，像一首未完的温柔小调，甜得让人舍不得醒来。
竹楼里的晨光渐渐漫过床榻，许浅棠蜷在花忆怀里，鼻尖蹭着对方衣襟上的莲香，忽然觉得这清冽气息比任何熏香都让人安心。她悄悄抬眼，见花忆正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絮，软得快要溢出来。
“醒了多久了？”花忆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带着微凉的触感。
许浅棠慌忙闭上眼睛，把脸埋得更深：“没、没多久……”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花忆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过来，像春日里的浅滩碎浪，轻轻拍在心上。
“还想赖多久？”花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再不起来，棠花酥要凉了。”
提到棠花酥，许浅棠的耳朵动了动，却依旧不肯抬头，只是往她怀里又钻了钻，声音闷闷的：“不起来，花忆身上暖和。”
这话像颗小石子，在花忆心湖里漾开圈圈涟漪。她想起昨夜这孩子缠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呼吸都带着软乎乎的热气，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醒来看见这团“小火炉”赖在怀里不肯走。
她索性往床头靠了靠，让两人都躺得更舒服些，手臂轻轻环住许浅棠的背：“那就再躺会儿。”
许浅棠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像只偷到糖的猫，把脸贴在花忆锁骨处蹭了蹭。发丝扫过颈间，带来一阵微痒的麻意，花忆却舍不得挪开，任由她耍赖。
帐幔外传来竹枝轻响，许浅棠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时鼻尖差点撞上花忆的下巴：“叶师兄会不会还在外面？”
花忆挑眉：“怕他看见？”
许浅棠的脸颊瞬间红了，慌忙摇头：“不是……”可眼神却躲闪着，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
花忆低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他要是敢偷看，我就罚他去冰莲池守一个月。”
许浅棠想象了一下叶昭华在冰莲池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成了月牙。花忆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眼底的温柔更浓了些，忽然觉得，这竹楼里的晨光，都因为这笑容变得更暖了。
磨蹭到日头升高，两人才终于起身。许浅棠洗漱时，看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脸颊，想起方才在花忆怀里的亲昵，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她伸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在转身时撞见倚在门边的花忆。
对方穿着素色的常服，墨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慵懒的柔和。见她看来，花忆唇角弯了弯：“好了？棠花酥要凉透了。”
许浅棠“嗯”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却在经过花忆身边时，被对方轻轻拉住了手腕。指尖微凉的触感传来，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些。
“怕我？”花忆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啊，不怕……”许浅棠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花忆低笑，牵着她往桌边走：“那就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桌上摆着一碟棠花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旁边是两碗清粥和几碟小菜。许浅棠拿起一块棠花酥，刚要放进嘴里，却被花忆拦住了。
“先喝粥。”花忆把粥碗推到她面前，“空腹吃甜的对胃不好。”
许浅棠乖乖地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清粥带着淡淡的米香，混着花忆身上的莲香，在舌尖漫开，甜得恰到好处。她偷偷抬眼，见花忆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脸颊又忍不住红了。
“花忆，你也吃啊。”她把棠花酥往花忆面前推了推。
“嗯。”花忆拿起一块，却没放进自己嘴里，反而递到了许浅棠唇边，“张嘴。”
许浅棠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嘴，棠花酥的甜香在舌尖炸开，带着花忆指尖残留的清冽气息，让她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好吃吗？”花忆的声音很近，带着笑意。
许浅棠用力点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海棠。花忆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又拿起一块递过去，仿佛喂她吃东西是什么有趣的事。
吃过早饭，花忆去了冰莲池，许浅棠本想跟着，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乖乖在竹楼待着，我去去就回。”
“可是……”许浅棠还想说什么，却被花忆轻轻捏了捏脸颊。
“听话。”花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等我回来，教你新的剑法。”
许浅棠眼睛一亮：“真的？”
“嗯。”花忆点头，转身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别乱跑。”
许浅棠用力点头，看着花忆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她在竹楼里转了转，看着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想起方才花忆喂她吃棠花酥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竹林。阳光穿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拂过竹枝，带来清冽的莲香，像花忆身上的气息。许浅棠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花忆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支刚开的冰莲。花瓣洁白如玉，带着淡淡的清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见她回来，许浅棠立刻迎上去：“花忆！”
“嗯。”花忆点头，把冰莲递给她，“给你的。”
许浅棠惊喜地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花瓣，忍不住笑起来：“谢谢花忆！”
花忆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眼底的温柔更浓了些：“喜欢就好。”
两人走到练剑场，花忆拿起孤鸾剑递给许浅棠：“今天教你‘流风回雪’。”
许浅棠接过剑，眼神里带着期待。花忆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摆出起势的姿势。胸膛贴在后背，带来微凉的体温，许浅棠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放松。”花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手腕再沉一点。”
许浅棠努力想集中精神，却总被身后的气息扰乱。花忆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低笑一声，松开手退开半步：“自己试试。”
许浅棠这才松了口气，按照花忆教的姿势，缓缓挥动长剑。剑光划过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花忆看着她的动作，微微蹙眉：“不对，这招要柔中带刚，像流水绕石，看似柔和，实则暗藏力道。”她说着，拿起另一把剑，示范了一遍。
剑光如流，带着清冽的气势，却又不失柔和，果然像流水绕石，刚柔并济。许浅棠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叫好：“花忆，你好厉害！”
花忆收剑，走到她面前：“再试试。”
许浅棠深吸一口气，再次挥动长剑。这次她努力模仿花忆的姿势，却还是有些僵硬。花忆无奈，只好再次站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跟着我的力道走。”花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许浅棠的心跳又乱了，却努力集中精神，跟着花忆的引导挥动长剑。两人的呼吸渐渐合拍，后背贴着花忆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像山涧里的清泉，一下下敲在心上。
剑光流转间，许浅棠忽然觉得，这剑法的名字“流风回雪”，倒像是在说她们此刻的模样，她是那风，花忆是那雪，相互缠绕，密不可分。
练完剑，两人都有些累了。回到竹楼时，许浅棠的脸颊泛着薄红，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花忆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累了？”花忆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许浅棠摇摇头，却在花忆转身时，忽然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只怕被拒绝的小兽。
花忆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没什么。”许浅棠的声音闷闷的，把脸贴在花忆背上，“就是想抱抱你。”
花忆的心头像被温水浸过，软得发颤。她转过身，轻轻回抱住许浅棠，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抱吧。”
许浅棠的眼睛亮了亮，往她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那清冽的莲香。花忆低头看着怀里温顺的发顶，指尖轻轻梳理着柔软的发丝，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浓墨。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竹窗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竹楼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和空气中弥漫的莲香，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许浅棠忽然抬起头，看着花忆的眼睛，认真地说：“花忆，我好喜欢你。”
花忆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映着自己的身影，唇角忍不住弯了弯，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知道。”
“那你……”许浅棠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花忆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傻子，我也喜欢你。”
简单的七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许浅棠的四肢百骸。她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用力点了点头，把脸埋回花忆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花忆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里温热的体温，忽然觉得，这玄霄峰的竹楼，因为有了这团小火炉，终于不再清冷了。
暮色漫上山头时，叶昭华和林简屿果然来了。林简屿一进门就嚷嚷着：“花忆姐姐！浅棠！我带了好东西！”
说着，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坛酒，献宝似的递到花忆面前：“这是我托人从玲珑棋阁带来的醉流霞，据说甜得很，最适合女孩子喝了！”
许浅棠的脸颊瞬间红了，下意识地看向花忆，却见对方接过酒坛，对林简屿笑了笑：“谢谢简屿”
“不客气！”林简屿摆摆手，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忽然露出暧昧的笑，“你们慢慢喝，我和叶师兄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拉着还在研究酒坛的叶昭华就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冲许浅棠挤了挤眼。叶昭华被拉得一个踉跄，回头时正好对上花忆看过来的眼神，吓得立刻低下头，被林简屿拖走了。
竹楼里重归寂静。花忆把醉流霞放在桌上，转身时见许浅棠红着脸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怕了？”
许浅棠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细若蚊吟：“不是怕……”
花忆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喝这个，我给你泡莲心茶。”
许浅棠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好！”
花忆转身去泡茶，许浅棠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方才的告白，脸颊又忍不住红了。她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醉流霞，忽然觉得，其实喝不喝酒都没关系，只要能像这样待在花忆身边，就已经很甜了。
莲心茶很快泡好了，清冽的香气在竹楼里弥漫开来。花忆把茶杯递给许浅棠，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浓墨。
暮色渐深，竹楼里点起了暖黄的灯。光晕透过纱帐，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影。花忆和许浅棠并肩坐在床边，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偶尔说上几句话，气氛温馨而惬意。
许浅棠忽然想起什么，往花忆身边靠了靠，把脸贴在对方肩上：“花忆，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花忆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位置，落在床榻边，像给这满室的温柔，又盖了层薄薄的糖霜。许浅棠靠在花忆肩上，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清冽的莲香，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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