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天，季湫渝早早便来了一班，等着一班的学生收好东西，默默的从后门进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离考试还有15分钟的时候，季湫渝看到了和朋友一起进来的江余淮，可惜的是江余淮没有看到她，她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好久，久到眼睛发酸。
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在寂静的阶梯教室里漫开，季湫渝握着笔的指节微微收紧，视线不经意间从最后一道大题的复杂公式上移开，落在了斜前方第一排的位置。
那是1号桌，江余淮正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在窗外漏进来的天光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握笔的姿势很稳，手腕偶尔轻转，笔杆在指间划出流畅的弧，连翻页时纸张发出的声响都比旁人轻些。
季湫渝低头看了眼自己桌角贴着的“25”号标签，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一中的期中考场向来是按年级排名排的，能坐进这间教室的，都是前三十名里的人。她之前总在成绩单的前几行看见江余淮的名字，笔画清隽，像他此刻安静做题的样子，隔着二十多桌的距离，却莫名让人觉得，连空气里浮动的紧张感，似乎都因为那抹身影柔和了些。
交卷铃响后，季湫渝跟着人流往外走，手里的笔袋被捏得微微发热。刚走出阶梯教室的门，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时，正撞见江余淮快步走近，校服袖口因为动作掀起一小截，露出腕骨的弧度。
“季湫渝。”他停在她面前，声音比刚才考场里的安静多了几分暖意，“刚在里面没看见你。”
季湫渝愣了下，他没想到江余淮居然还会主动与她说话。
“我坐25号，在最后面。”她小声说。
他“哦”了声，眼里漾开点恍然的笑，指尖轻轻蹭了下笔袋拉链：“难怪，我做题时不爱往后看，刚见你走出来，才认出来是你。”走廊风过，吹得他额前碎发动了动，“刚才考的数学，最后道大题，你有思路吗？”
微风吹过，少女的发丝垂落，不施粉黛依旧很美，江余淮突然的就愣住了
季湫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题目，愣了愣才点头：“嗯，试了用构造函数，好像能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回过神江余淮眼里闪过点笑意，像是找到了共鸣，“刚开始卡了下，以为得用放缩，后来才反应过来构造更直接。”
两人并肩往楼梯口走，走廊里喧闹得很，隔壁考场的人涌出来，说笑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季湫渝侧头看他，他正微微侧着身让过两个跑过去的男生，侧脸在光下显得很干净。
“ 对了，上次那事，虽然我道了谢，但是，我想吃你吃点东西。”
“小事。”江余淮摆了摆手，脚步慢了些，“你腿还疼吗，嗯，我妈是医生，我听他说了，流血的话不去好好处理，可能会感染”
季湫渝没料到他还记得，心里莫名暖了下，点头时连声音都轻了点：“已经没事了。”
下楼梯时，他走在她斜后方半步，有同学从旁边挤过，他抬手轻轻挡了下，怕撞到她。季湫渝低头看台阶，听见他在身后笑了声：“原来你数学这么好，平时在三班没注意过。”
“你在一班，我们课表都不一样。”她随口接着
到了一楼大厅，他停住脚：“我去小卖部买瓶水，你呢？”
“我回教室拿东西。”季湫渝指了指通往教学楼的方向。
“行，那下午考场见。”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小卖部走，校服背影在人群里很显眼。季湫渝站在原地看了两秒，才转身往教学楼走，手里的笔袋好像没刚才那么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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