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溪镯侧过身,面色古怪,憋半天才憋出:“挺好的一个故事,额,老祖啊,你下次别讲了,留给你自己看吧。”
林晚津晃了晃手中的本,手肘撑着案几,懒散道:“有心人特意留给我们看的,我们不得看看!?在说你又不吃亏。”
日溪镯对于她这位老祖可能真没有畏惧了,直说:“我很吃亏,而且这是留给老祖你一人看的,为何要拉上我!”
日溪镯在林晚津开口前换个话题:“对了,老祖,我既突破金丹期为何无天劫而下?”
林晚津也不计较她先前了,将本子放下:“我替你抵回了。”
“……哈?!老祖你说的是人话吗?!”
林晚津:“是啊,怎么了?不就是帮你把你天劫给抵回去了吗,就你这身体可抗不下啊。”
“……”
日溪镯讪笑,转过头,背过身去,不语。
林晚津起身,向外走:“你好好休息。”
……
第二日,日溪镯的伤痊愈,他二人便回了青玄宗。青淮纥近日不知跑去何处了,没了踪影,日溪镯习以为常。而宗门事务只要日溪镯不再便是大长老闻言茳处理的。
日溪镯与林晚津回宗后,她第一时去第三峰找了闻言茳。
屋外,林晚津靠着院门框把玩着那把折扇,时不时朝紧闭的屋门看去,又垂下头,盯着脚下发呆。
金光斜照着林晚津,投射在他挺拔的鼻梁,在地上折出个弧度,睫毛微颤,妖艳般迷人,清秀。
屋内,日溪镯帮着闻言茳处理事务,提笔在纸上涮涮写下,周围一片寂静,偶有清风徐来,天渐渐下沉,黄昏至。
日溪镯润口,对案的闻言茳说:“你们真要去鬼陵城?”
日溪镯眼神认真:“是。”又转为愧疚,“这段时间就麻烦大师伯了,您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你处理这宗门。”
闻言茳头发略微发白,眼角下是皱纹,下巴布满稀碎的白胡渣,岁月在他身上刮过深痕,他无谓摇头:“无妨,小事,你也还年轻就要出去闯闯吗,不过你肯代替青玄宗去参加全修真界大比那就更好了。”
日溪镯淡淡的忧伤:“我会考虑的。”
他温柔一笑,眼神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翻后,点头赞叹:“你修为竟所长至此,我替你师父感到高兴。”
日溪镯不语,只浅淡一笑。
“师伯,我想与你谈谈一事。”
闻言茳眼眸下垂:“应当是那恶鬼之事吧,你有线索了?!”
日溪镯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想法而已。”
“你说。”
……
夜至,两人畅谈而散。
闻言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看眼窗外,轻声说:“我会去和他们那群老狐狸商量商量的,你先回吧。”
日溪镯应声,起身往外走时带上了门。
室内恢复安静,闻言茳扶额,头痛欲裂,轻声叹气,终是什么也没说,熄了灯回里屋,在檀香四起中进入梦乡。
林晚津静静在外等着,听着动静,直起身转他望去。
日溪镯眼神看着脚下,忽的抬头,正巧对上林晚津的视线,相隔数米却无言。
越光从林晚津身后斜照过来,轻飘飘洒在地上,静谧。
林晚津呼吸一滞,神色骤变。
日溪镯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面前飘忽的光若即若离,像一堵墙隔绝了世间万物,仿佛永远打不到她身上。
他们两人默契的停住脚步。
林晚津将倒立的折扇向上一抛,折扇在空中旋转,落下时他捏住扇头,撑开,缓步向她走来。
日溪镯微不可察吐出口气,挤出一丝笑。
林晚津到她跟头,挡住了光,微弯腰,轻声:“明天出发?”
“是。”
只要日溪镯一抬头,她就可能发顶碰到他鼻尖,索性日溪镯将目光看向他左臂,那青蓝的上衣下是结实的臂膀。
日溪镯伸手将他推开,不自然:“老祖!”
“嗯?!”林晚津看着她轻微颤动的长睫毛,月光下更显清冷的模样,白皙的肌肤……
等等等!!
林晚津将要探索下去的目光收回,直起身,在日溪镯开口前仓惶转身,脚步比平常快,“走吧,回去歇着。”
日溪镯狐疑跟上。
为了方便而人在同院,林晚津极其奇怪的,回院后就匆忙回屋。
日溪镯静静看他那背影,也推门而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