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偶尔袭来的疼痛中又溜走了几天。丁程鑫肋间的剧痛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酸胀感所取代,这意味着伤势正在缓慢但坚定地走向愈合。医生在仔细检查后,终于松口,允许他在专业康复师的指导下,开始进行一些极其温和的复健训练。
病房角落被清理出一小块区域,铺上了软垫。第一次下床站立时,丁程鑫的双腿虚弱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额角瞬间沁出冷汗。康复师和马嘉祺一左一右地架着他,他才勉强站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伴随着肋间肌肉被牵拉的酸涩痛楚。
“慢一点,不着急,感受肌肉的发力。” 康复师声音平稳地指导着。
马嘉祺紧抿着唇,手臂稳健地承担着丁程鑫大部分重量,目光紧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有一丝不适。丁程鑫咬紧牙关,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探视的贺峻霖和刘耀文撞见。
“哇!丁哥你能站起来了!” 贺峻霖惊喜地叫出声,但随即看到丁程鑫痛苦的表情和满头的汗,立刻捂住嘴,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刘耀文也皱紧了眉:“丁哥,很疼吗?要不还是躺着吧?”
丁程鑫想摇摇头,却连这点力气都吝啬,只能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总要……开始的……”
马嘉祺冷眼扫过咋咋呼呼的两人,声音不容置疑:“出去等。”
贺峻霖和刘耀文立刻噤声,乖乖退到走廊上,扒着门框偷偷往里看。
张真源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没有打扰复健,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外,和贺峻霖、刘耀文一起看着里面。他的目光更多落在马嘉祺身上,看着那个总是冷硬疏离的队长,此刻如何全神贯注、近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力量化为支撑,托着那个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的灵魂。
复健只持续了短短十分钟,丁程鑫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湿透,虚脱地被扶回床上,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马嘉祺的脸色也不好看,眉头拧成了疙瘩,接过护工递来的毛巾,下意识就想往丁程鑫脸上擦,动作进行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似乎觉得这举动过于越界,生硬地将毛巾塞进了丁程鑫自己手里。
丁程鑫累得没力气计较,胡乱擦着脸。
贺峻霖和刘耀文这才敢挤进来,围着丁程鑫叽叽喳喳地表达关心和鼓励。
张真源走到床边,拿起一瓶电解质水,拧开,递过去,语气温和自然:“丁哥,补充点水分。慢慢来,恢复急不得,你已经很棒了。”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轻易地安抚了丁程鑫因疲惫和疼痛而焦躁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天,复健成了日常。丁程鑫的体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虽然动作依旧缓慢谨慎,但已经能够短暂地独立行走。声乐练习也重新开始,在林老师的指导和“伤势恢复探索”的完美幌子下,丁程鑫开始更自信地释放那属于他自己的、越来越动人的声音特质。
张真源几乎是掐着点,在每次声乐练习后,或者其他成员在场时,状似无意地提及:
“丁哥,刚才那个尾音的处理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听起来更舒服了。” “看来这次受伤也不全是坏事,声音好像真的因祸得福,找到了更合适的共鸣点?” “林老师果然厉害,这种引导式恢复效果真好。”
他总是用积极、肯定的语气,将丁程鑫的“不同”归因于“伤势”、“恢复”、“老师指导”,潜移默化地在众人心中构建起一个“丁程鑫正在变得更好”的认知,完美地履行着他作为“引导者”的职责。
贺峻霖偶尔还是会眨巴着大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每次都被张真源或用其他话题自然岔开,或被他以“丁哥在努力变好不是吗?”这类正面反问轻轻带过。刘耀文和宋亚轩则完全被“丁哥身体好了”的喜悦占据,并未深思那些细微的变化。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晚上,确认丁程鑫睡熟后,马嘉祺和严浩翔一前一后,悄然离开了病房,来到了医院那间极少人使用的消防楼梯间——似乎这里成了他们秘密会议的固定地点。
“他的身体恢复比预期快,但距离高强度舞台还差得远。” 马嘉祺靠在冰冷的墙上,声音带着疲惫,“倒计时不等人。”
“我知道。” 严浩翔脸色凝重,“取消的演唱会打乱了最重要的亮相计划。‘成员改观’需要契机,需要他展现出足以颠覆过去印象的实力。现在这样闭门养伤,进度几乎是停滞的。”
“不能再等下去了。” 马嘉祺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显示出内心的焦躁,“必须创造新的机会。”
“有一个机会。” 严浩翔沉吟道,“下个月中的品牌周年庆典晚会,规模不如拼盘演唱会,但关注度不低。表演环节更注重创意和氛围,对绝对体能的要求相对低一些。如果丁儿的恢复顺利,或许可以争取一个简化版的独舞或者情感向的唱演舞台。”
马嘉祺眼睛眯起:“风险呢?他的身体能承受吗?”
“所以是‘如果’。” 严浩翔分析道,“还有近三周时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极其精准的康复和训练计划,确保万无一失。这可能是倒计时内,我们能抓住的最好机会。”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权衡的光芒。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你来协调资源和医疗评估,我来盯他的训练和舞台设计。必须确保绝对安全。”
“还有一件事,” 严浩翔的声音压得更低,“真源那边……他比我们想象的做得更好。有他在内部引导,压力小了很多。”
马嘉祺敲击墙面的手指顿住了。他看向严浩翔,眼神复杂:“你告诉他了多少?”
“全部。” 严浩翔坦然道,“包括系统、任务、惩罚、灵魂替换。他接受了,并且选择帮忙。”
马嘉祺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或许是秘密被更多人知晓的不安,或许是对张真源卷入其中的愧疚,又或许是对那荒诞任务本身的无力感。他最终只是沉沉地说了一句:“……别把他拖得太深。”
“他已经在船上了。” 严浩翔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现实主义,“我们需要他。而且,他比我们更适合处理内部关系。目前看来,他是最合适的盟友。”
马嘉祺不再说话,算是默认。多一个知情者,就多一分泄密的风险,但也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这笔账,他算得清。
“贺儿那边,” 严浩翔提醒道,“他的好奇心是个隐患。真源虽然暂时稳住了他,但小兔子的直觉太过敏锐,需要时刻留意。”
“我知道。” 马嘉祺眼神转冷,“我会注意。”
两人又低声交换了一些关于公司事务和团队近期安排的意见,确保在丁程鑫养伤期间,外界不会出现任何不必要的波澜。
当他们一前一后回到病房楼层时,走廊空空荡荡。张真源却从旁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似乎一直等在那里。
“马哥,浩翔。” 他低声打招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严浩翔并不意外:“都听到了?”
张真源点了点头:“品牌晚会是个机会,但也很冒险。我会尽全力在内部配合,稳定军心。” 他顿了顿,看向马嘉祺,“马哥,训练计划能不能也给我一份?我或许能从vocal和表现力的角度,给他一些建议,避免不必要的消耗。”
他的提议专业且务实,完全站在了辅助者的立场上。
马嘉祺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三个人的联盟,在这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无声地变得更加紧密。而病房内,沉睡的丁程鑫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仿佛在梦中也能感受到那围绕着他展开的、沉重而密不透风的守护与谋划。
【叮!新机会触发:品牌周年庆典晚会(难度:中高)!康复训练任务启动!】 【成员改观任务:张真源(辅助行为持续生效!团队内部稳定性+10%)】 【攻略对象(马嘉祺)好感度:72(+1)。备注:对盟友价值的认可与复杂愧疚感交织。信任同盟初步巩固。】 【系统提示:泄密风险(贺峻霖)持续监控中!请谨慎应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