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的“倒戈”如同在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上施加了最后的力道,团队内部的关系格局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之前还只是严浩翔和张真源在暗中推波助澜,现在则变成了几乎全员(除尚不知情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心照不宣的“集体创作”。
“丁程鑫患有严重PTSD需要特殊关怀和马嘉祺深度愧疚需要赎罪”这个设定,成了团队内部公开的秘密和行动准则。在这个准则下,所有原本可能显得突兀的互动,都被赋予了“治疗”和“保护”的正当理由。
刘耀文和宋亚轩在贺峻霖日复一日、真情实感的“科普”和带动下,也彻底接受了这个设定。他们看丁程鑫的眼神充满了“兄弟疼你”的呵护,看马嘉祺的眼神则变成了“马哥辛苦了”的敬佩与同情。
于是,丁程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暧昧牢笼”。
早上醒来,马嘉祺会“例行公事”地试过他额头的温度,动作虽然依旧略显生硬,但在众人(尤其是贺峻霖)欣慰的目光注视下,丁程鑫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吃饭时,他碗里总会“恰好”堆满马嘉祺夹来的、符合他伤势恢复需求的清淡菜肴,旁边是刘耀文“丁哥多吃点”和宋亚轩“马哥真贴心”的附和。
复健时,马嘉祺的指导和纠正依旧严格,但只要丁程鑫稍微蹙眉,贺峻霖就会立刻出现,用“马哥也是为你好”、“慢慢来不着急”等话语缓冲,将那份压力包裹上糖衣。
甚至晚上睡觉,马嘉祺守夜也成了“防止丁哥夜间情绪波动出现意外”的必要措施,合情合理,不容反驳。
丁程鑫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精心呵护、却也彻底失去了自由的珍稀动物。所有的行为都被解读,所有的反应都被安排。他必须时刻记得自己“脆弱”、“需要保护”的人设,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活力,不能反驳马嘉祺的安排,甚至不能对过度的关心流露出不耐烦。
这种无处不在的“关怀”和“监视”,让他喘不过气。尤其是马嘉祺,他似乎完全进入了那个“赎罪守护者”的角色,将丁程鑫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事无巨细,掌控一切。那种深沉的目光,带着愧疚、责任和一种日益增长的、令人心悸的专注,常常看得丁程鑫无所适从。
他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活下去。但扮演一个脆弱的病人,承受着被扭曲的关心,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他偶尔会怀念之前那个对他冷言冷语、至少真实不掩饰的马嘉祺。
这天,为了进一步巩固丁程鑫积极康复的形象,并“实践”新的团队氛围,严浩翔安排了一次短途的户外录制——前往市郊一个环境清幽的康复中心进行一日体验和拍摄。
阳光明媚,绿草如茵。录制内容主要是轻松的团体游戏、户外散步和分享会。丁程鑫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可以独立进行缓慢的行走。
录制间隙,有一个环节是“信任行走”,一人蒙上眼睛,由队友搀扶引导穿过一片设有简单障碍的草坪。几乎是毫无悬念地,丁程鑫和马嘉祺被分到了一组。
丁程鑫戴上眼罩,瞬间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能闻到阳光和青草的气息,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马嘉祺的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胳膊。
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稳健而有力。
“跟着我。” 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的重量稍稍倚靠过去,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前行。失去了视觉,他不得不完全信任身边这个人。马嘉祺的指引很清晰,偶尔遇到小小的坎或转弯,他会提前低声提示,手臂也会适时地收紧,给予支撑。
在黑暗中,其他队友的嬉笑声似乎变得遥远,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彼此相连的触感和呼吸声。丁程鑫甚至能听到马嘉祺近在咫尺的、平稳的心跳声。一种奇异的、脱离掌控的安心感,在这种极致的依赖中,悄然滋生。
他忽然想起穿越之初,两人势同水火的样子,再到后来训练室的汗水与争吵,庆功宴的失控与恐慌,以及现在这副在外人看来“情深义重”的画面……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台阶,慢点。” 马嘉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迈下台阶,脚下微微一滑,马嘉祺立刻用力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稳稳扶住。那一瞬间的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轮廓和热度。
丁程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脸颊在眼罩下发烫。
“OK!完美!” 导演的声音响起,表示这个环节拍摄结束。
丁程鑫猛地摘下眼罩,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也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下意识地想挣脱马嘉祺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臂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有立刻松开。
马嘉祺正低头看着他,阳光在他鎏金色的眼眸中跳跃,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丝……丁程鑫看不懂的、深沉的波动。
“哇!马哥丁哥配合得太默契了!” 贺峻霖第一个冲过来,举着手机拍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嗑到了”的表情。
“是啊,蒙着眼都走得这么稳,信任度满分!”张真源也笑着附和。
刘耀文和宋亚轩在一旁起哄。
在众人善意的调侃和注视下,马嘉祺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只是错觉。
丁程鑫却觉得被他揽过的腰侧还在隐隐发烫,心里乱糟糟的。
接下来的分享会,主题是“陪伴的力量”。轮到丁程鑫发言时,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剧本,表达了对队友们,尤其是对马嘉祺“不离不弃的严格关怀”的感谢,语气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感激。
他说的时候,能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沉甸甸的。
轮到马嘉祺,他言简意赅,只是看着丁程鑫,说了句:“你会好起来的。”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承诺意味。
录制结束,返程的车上,丁程鑫靠着车窗假寐。他感觉身心俱疲。白天的“信任行走”像是一个隐喻,他在黑暗中被迫交付的信任,在光明下却变成了被众人围观的“演出”。
他能感觉到,马嘉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同了。那不再仅仅是愧疚和责任,似乎掺杂了更多复杂难言的东西。而他自己,在这种密集的、被包装成“治疗”的互动中,对马嘉祺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混乱。害怕、依赖、感激、甚至偶尔会因为对方不经意的触碰而心跳失序……
这真的是在“演戏”吗?
还是戏演得太久,连自己都当了真?
车子平稳行驶,夕阳的余晖将车内染成一片暖橙色。丁程鑫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向坐在斜前方的马嘉祺。他正看着窗外,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程鑫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
潜移默化的,不只是外界对他们的认知,还有他们彼此之间,那早已偏离航向的心。
【叮!“潜移默化”计划效果显著!团队内部认可度(对马丁特殊关系)达到85%!】
【攻略对象(马嘉祺)好感度:88(+1)。角色沉浸度:90%。备注:保护欲与掌控欲在“治疗”名义下深度融合,真实情感边界模糊。】
【丁程鑫心理压力值:80(持续高位)。混乱度:+30。备注:扮演与真实的界限正在崩塌!】
【系统提示:检测到情感链接持续加深!距离终极任务达成更近一步!请把握机会!(★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