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银河拼写我的名字，而我的心脏在共振。」
期末考结束那晚，天文台的风铃草突然开了。沈栀踮脚去够最高处的花枝时，听见露台上传来争执声——
"赤经11h18m，赤纬+33°43′。"林叙言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你连仙女座在哪都记不住？"
"但这里，"陈枫的球鞋碾着地板，"是全校看萤火虫最好的角度。"
沈栀从门缝看见陈枫拽着林叙言的手腕，将他的食指笔直指向夜空。月光顺着两人交叠的手臂流淌，像一条发光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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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程澈蹲在器材室调试投影仪，脚边散落着五颜六色的滤光片。沈栀刚推门就被满墙星图震住——那是用荧光涂料重绘的夏季星空，所有星座连线都缀着细碎的星砂。
"闭眼。"程澈突然说。
黑暗中有按键启动的轻响。沈栀再睁眼时，整间屋子正在下雪——不，是无数光点模拟的流星雨，正从天花板倾泻而下。
"英仙座流星雨预报，"程澈的镜片反射着蓝光，"误差±3颗。"
第一颗"流星"划过沈栀鼻尖时，她看清了那些光点的真身：是程澈拆了二十支激光笔，用鱼线悬在吊扇上做的简易投影。
有颗"流星"卡住了，在程澈头顶晃来晃去。沈栀伸手去够，却被他抓住手腕："别动。"
他的掌心比流星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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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陈枫的告白计划比想象中更蠢。
当林叙言被他蒙着眼带到操场中央时，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油漆味。眼罩摘掉的瞬间，他看见——
用荧光涂料涂满的整个篮球场，正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像不像银河？"陈枫张开双臂转了个圈，"我偷了美术室的夜光颜料！"
那些歪歪扭扭的星座连线里，有颗特别亮的星星被画在林叙言常坐的观众席位置。陈枫突然单膝跪地（虽然跪在了油漆桶上），举起一个玻璃罐：
"编号LC-0921，这是我收集的——"
罐子里装着风干的蒲公英、樱花标本、汽水瓶盖，和一片皱巴巴的物理试卷。
林叙言蹲下来，指尖触到试卷上鲜红的58分。那是他第一次帮陈枫补习时的成绩。
"白痴。"他轻声说，"颜料没干。"
他们的校服前襟都沾满了荧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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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沈栀发现程澈的异常是在凌晨两点。
本该调试设备的他，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满公式：
F=G·m₁m₂/r²
v=λf
E=mc²
最后一行却写着：
沈栀=程澈²+∞
"数学意义上不成立。"沈栀用板擦点了点那个∞符号。
程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投影仪的光束正好扫过两人之间，将他的睫毛投影在她脸颊上，像蝴蝶颤抖的翅膀。
"成立。"他声音沙哑，"当定义域是..."
沈栀踮起脚。
那个未完成的句子融化在星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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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晨光微熹时，四人在天台重逢。
陈枫的头发还沾着荧光颜料，林叙言正用湿巾给他擦脸，动作粗暴得像在打磨文物。程澈的投影仪耗尽电量，此刻正靠着沈栀肩膀补眠。
"所以，"沈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罐，"你们谁先告白的？"
林叙言把湿巾甩在陈枫脸上："他。"
"胡说！"陈枫跳起来，"明明是你说'LC-0921的意思是——'"
林叙言用剩下的湿巾堵住了他的嘴。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程澈在沈栀掌心写下最后一行公式：
Q.E.D.
——证明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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