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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窗台上的旧瓷瓶

九个绝色未婚妻都在等着我离婚

学堂的窗台上,摆着只半旧的青瓷瓶。瓶身有道斜斜的裂纹,用金漆补着,像道不肯愈合的伤疤,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楚芽芽总爱趴在窗台上,对着瓷瓶哈气,看着水汽在瓶壁凝成小水珠,顺着裂纹往下淌,像谁在悄悄掉眼泪。

“别哈了,”阿苗抱着摞课本从廊下走过,发梢沾着粉笔灰,“这瓶子是苏奶奶的,李奶奶说要好好养着,哈气会让金漆受潮的。”

楚芽芽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瓷瓶的凉意。瓶身上画着几枝翠竹,竹叶的边缘已经磨损,露出底下的白瓷,像冬天落了雪。“你看这竹子,”她指着瓶身,“最底下那片叶子缺了个角,是不是被谁碰掉的?”

“是被炮弹震的,”李奶奶端着洗衣盆经过,盆里的肥皂水泛着泡,“当年祠堂被炸时,这瓶子放在供桌上,弹片擦过瓶身,不光震裂了瓷,还掀掉了片竹叶。后来沈姑娘找了金漆匠,补了裂纹,说‘瓷瓶记着事儿呢,不能让它破相’。”

小石头抱着捆新采的野菊跑进来,花枝上还沾着露水,黄灿灿的像撒了把小太阳。“我能把花插进瓶子里吗?”他仰着脸问,鼻尖蹭到花瓣,沾了点嫩黄的粉。

李奶奶笑着点头:“去吧,苏姑娘生前最爱野菊,说‘花虽小,却有骨气’。当年她总在瓶里插野菊,药房的药味混着花香,连喝药的伤员都觉得不那么苦了。”

小石头小心地把野菊插进瓷瓶,花枝太高,他就踮着脚往下压,忽然“哎呀”一声——花枝碰掉了瓶底的小泥块,露出底下的字:“民国二十九年,赠沐雪。”

“沐雪是苏奶奶的名字!”楚芽芽凑过去看,字迹被岁月磨得浅淡,却仍能辨认出笔锋的清劲,“这是沈奶奶送的吧?我见过她的字,跟这个一样好看。”

阿苗放下课本,用指尖轻轻抚过瓶底的字:“李奶奶说,苏奶奶刚到金穗沟时,沈奶奶就送了这瓶子,说‘以后采了草药,就插在里面当装饰’。后来苏奶奶真的在瓶里插过甘草花、紫菀,连最不起眼的蒲公英都插过,说‘每种草都有自己的香’。”

窗台上的阳光渐渐移了位,照在瓷瓶里的野菊上,花瓣透亮得像薄纱。楚芽芽忽然想起画本上的空白页,掏出铅笔就画:瓶身的裂纹要描得深,金漆要涂得亮,连野菊花瓣上的露水都要画成小小的圆点。

“我要把它画下来,”她头也不抬地说,“等以后瓶子旧得看不清花纹了,就看画儿认。”

“认得出的,”李奶奶晾着衣裳走过,竹竿碰得窗棂“吱呀”响,“这瓶子的瓷是龙泉窑的,瓷质细,就算磨掉了花纹,摸着手感也不一样。你苏奶奶说,好瓷像好人,经得起磨。”

正说着,叶爷爷背着药篓回来,篓里的当归捆得整整齐齐,带着股浓郁的药香。他看见窗台上的瓷瓶,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亮:“这野菊插得好,跟当年苏姑娘插的一样精神。”

“叶爷爷,这瓶子背后有故事吗?”小石头抱着瓷瓶问,生怕碰坏了似的。

叶爷爷坐在门槛上,掏出旱烟袋却没点燃,指尖在烟杆上摩挲:“多着呢。那年苏姑娘染了风寒,躺了三天,沈姑娘就每天换野菊,说‘看着鲜亮的花,病好得快’。有天雪下得大,没处采花,沈姑娘就剪了枝腊梅,插在瓶里,说‘冬天也得有花看’。”

楚芽芽的铅笔顿了顿,在画本上添了枝腊梅,就插在野菊旁边,枝桠上还画了点雪花。“这样冬天夏天都有花了,”她说着,忽然发现瓶身的裂纹里卡着点灰,“这里有脏东西,我得弄出来。”

阿苗赶紧拦住她:“别用东西抠,用毛笔蘸水刷就行。苏奶奶以前总这么做,说‘裂纹里的灰也有记性,不能硬清’。”

午后的风卷着药香掠过窗台,瓷瓶里的野菊轻轻晃,像在点头。小石头忽然说:“我娘说,破了的东西补好,比新的还珍贵,因为带着人的念想。”

叶爷爷笑了,磕了磕烟袋:“你娘说得对。当年这瓶子裂了,沈姑娘非要用金漆补,有人说‘不值当’,她却说‘东西跟人一样,有了伤,更要好好待’。”

楚芽芽看着画本上的瓷瓶,忽然觉得那道金漆的裂纹不丑了,反倒像条金线,把破碎的瓷片连在一起,连得比原来还结实。她在画的旁边写:“金漆是沈奶奶的手,抱着苏奶奶的瓶子。”

夕阳漫进学堂时,窗台上的瓷瓶被镀上层金边,裂纹里的金漆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金子。阿苗找来块干净的绒布,轻轻擦拭瓶身,野菊的影子投在墙上,摇摇晃晃的像幅活的画。

“明天采点薄荷插进去吧,”她说,“叶爷爷说薄荷能醒神,上课就不会打瞌睡了。”

小石头举着画本点头:“还要把薄荷画上去,让苏奶奶看看,咱们也会照顾她的瓶子。”

李奶奶端着灯进来时,正看见三个孩子围着瓷瓶说话。灯光落在瓶身上,裂纹里的金漆反射出细碎的光,像藏着星星。“快回屋吧,”她笑着催,“瓶子有月光陪着呢,不会孤单。”

楚芽芽把画本小心地放进抽屉,回头望了眼窗台。青瓷瓶在月光里静静立着,野菊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谁伸出的手,轻轻护着那道金漆的裂纹。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就算碎了也没关系,只要有人记着、护着,用念想补着,就永远都是完整的。

就像这瓷瓶,盛过草药香,插过野菊花,带着炮弹的伤痕,沾着金漆的暖意,在窗台上站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不是件普通的器物了。它是苏奶奶的药香,是沈奶奶的金漆,是孩子们的画,是学堂里飘了半世纪的光阴,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像个沉默的约定——只要这瓶子还在,那些故事,就永远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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