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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祠堂角落的旧木箱

九个绝色未婚妻都在等着我离婚

祠堂的后墙根,立着只半旧的樟木箱。箱体的红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浅黄的木头,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像位弯腰驼背的老人,在阴影里站了不知多少年。楚芽芽蹲在箱前,用手指抠着箱角的铜锁,锁芯早已锈死,只留下个圆圆的凹痕,像只睁不开的眼睛。

“别抠了,”李奶奶抱着捆艾草从院里进来,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这箱子是你楚爷爷的,锁早就被耗子啃坏了,当年他总说‘好东西不怕潮,樟木能护着’。”

楚芽芽缩回手,指尖沾着点红漆碎屑,在阳光下看像碾碎的胭脂。“这里面装着啥?”她扒着箱盖往上抬,箱盖纹丝不动,边缘的缝隙里塞着些干枯的樟树叶,散着淡淡的香。

“都是老物件,”李奶奶放下艾草,往箱角垫了块砖,“你爷爷年轻时在码头当学徒,这箱子是他用第一笔工钱买的,说要装‘能传代的念想’。”她忽然对着箱耳拍了拍,“当年他从战场上回来,就把军装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说‘枪能丢,念想不能丢’。”

小石头抱着本旧相册跑进来,相册的牛皮封面裂了道缝,里面夹着些泛黄的照片。“叶爷爷让我把这些照片收起来,”他把相册放在木箱上,忽然指着箱盖内侧的刻痕,“这是啥字?”

箱盖内侧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守”字,笔画深得能塞进指甲,旁边还刻着串小字:“民国三十五年冬,护家。”楚芽芽的指尖顺着笔画游走,像在抚摸一道凝固的伤疤。“是爷爷刻的!”她肯定地说,“跟他日记里的字一模一样!”

阿苗背着药篓从山上回来,篓里的苍术还带着泥土。她蹲在木箱旁,用树枝拨开缝隙里的樟叶,露出张折叠的红纸,边角已经发黑。“这是……婚书?”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红纸,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却能辨认出“楚风”“沈月”两个名字。

“是你太奶奶的婚书,”李奶奶的声音软了些,“当年你太爷爷用独轮车推着这箱子去接亲,箱子里装着两匹蓝布,说‘日子再苦,也得让新人有件新衣裳’。”她指着婚书上的红印泥,“这印是镇上的老秀才盖的,说‘楚家的箱子能装粮,更能装福气’。”

楚芽芽忽然来了劲,招呼小石头一起抬箱盖。两人憋得脸通红,箱盖终于“吱呀”一声抬开条缝,一股混合着樟香、霉味和旧布料的气息漫出来,像打开了扇通往过去的门。

箱子里铺着层深蓝色的粗布,上面叠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领口的铜扣氧化成了青绿色,袖口还留着块暗红的污渍——李奶奶说那是战场上的血,当年楚爷爷中了枪,就是攥着这袖口爬回阵地的。军装旁边放着个铁皮烟盒,里面装着半盒卷好的旱烟,烟纸已经脆得像枯叶。

“这烟是叶爷爷卷的,”小石头认出烟盒上的刻痕,“我见过他现在用的烟盒,一模一样!”

阿苗从军装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楚风穿着军装,站在码头的轮船旁,嘴角带着笑,眼神亮得像星星。背面用铅笔写着:“民国三十三年,赴前线,等我归。”字迹被泪水晕开了些,边缘发皱,像朵打蔫的花。

“他真的回来了,”楚芽芽把照片贴在胸口,像捧着块暖玉,“李奶奶说他回来那天,就穿着这件军装,箱子里的蓝布还带着码头的海风味。”

李奶奶蹲在箱前,把叠乱的军装重新理好,动作轻得像在抚摸婴儿的皮肤。“他总说这箱子有灵性,”她的指尖在铜扣上摩挲,“那年祠堂漏雨,别的物件都潮了,就这箱子里的军装还干着,樟木把潮气都挡在了外面。”

日头爬到窗棂时,孩子们把箱子里的物件一件件摆在祠堂的供桌上:褪色的军装、磨亮的铜扣、卷边的照片、发脆的婚书,还有个绣着“平安”二字的荷包,丝线已经发黑,针脚却依旧细密。

“这荷包是沈奶奶绣的,”阿苗认出上面的针法,“我娘说她绣东西总爱用双股线,说‘线粗,福气就厚’。”

楚芽芽忽然发现荷包里鼓鼓的,倒出一看,是颗用红绳缠着的子弹壳,壳上刻着个小小的“月”字。“是太奶奶的名字!”她惊呼着,“爷爷把它藏在荷包里,是不是想让太奶奶陪着他?”

李奶奶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你爷爷中枪那天,子弹打穿了荷包,却没伤着心口,他总说‘是你太奶奶在护着’。后来他把这弹壳留下来,说‘打仗是为了护家,这弹壳就是家的念想’。”

叶爷爷背着药篓进来时,正看见供桌上的物件。他拿起那颗子弹壳,放在手心掂了掂,忽然笑了:“这壳子还是我帮他刻的字呢,当年在战壕里,他用刺刀一点点刮,说‘等胜利了,要让它陪着沈月纳鞋底’。”

小石头把照片一张张摆好,忽然指着其中一张问:“这是西坡的麦田吗?爷爷站在麦地里,笑得可开心了!”

照片上的楚风穿着便装,站在金黄的麦田里,手里攥着把麦穗,背后的木牌上写着“金穗沟农场”。叶爷爷说那是民国三十八年拍的,楚风刚从部队转业,带着村民开垦西坡的荒地,“他说‘枪杆子能打天下,锄头也能种出好日子’”。

楚芽芽掏出画本,把箱子里的物件一件件画下来:军装的铜扣要画得亮,婚书的褶皱要描得深,子弹壳上的“月”字要写得小,像藏着个秘密。“我要把它们都画下来,”她说着,忽然在画的角落添了只樟木箱,“这样就算箱子旧了,我们也记得里面装着啥。”

傍晚的霞光漫进祠堂,给供桌上的物件镀上层金边。李奶奶把物件一件件放回木箱,军装依旧叠得整整齐齐,弹壳塞回荷包,照片夹进相册,最后铺上那层深蓝色的粗布,像给旧时光盖了床暖被。

“该关箱了,”她对孩子们说,“物件得歇着,就像人老了要打盹,它们也得在樟香里记着日子。”

楚芽芽最后看了眼箱盖内侧的“守”字,忽然觉得那字活了过来,像爷爷在对她说:“守着这些物件,就是守着家。”她帮着李奶奶合上箱盖,“吱呀”声里,仿佛听见樟木在轻轻哼着歌,唱着民国的风、战场的雨、麦田的香,还有一代代人没说尽的牵挂。

锁虽然锈死了,孩子们还是找了根红绳,在箱耳上打了个蝴蝶结。小石头说:“这样就算耗子来了,也知道里面装着宝贝。”阿苗往箱角塞了把新采的樟树叶,说“让新叶子陪着老物件”。

离开祠堂时,楚芽芽回头望了眼墙角的樟木箱。夕阳的余晖落在箱身上,剥落的红漆像撒了把碎金,缝隙里的樟香漫出来,混着祠堂的烟火气,在空气里打着转。她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旧物件锁起来,是让军装记得战场的勇,让弹壳记得相守的暖,让樟木箱记得每代人的笑与泪,然后在某个寻常的午后,被孩子们轻轻打开,把故事,接着往下讲。

就像这只旧木箱,它在祠堂的角落站了那么多年,装的哪里是物件?是金穗沟的根,是一家人的魂,是那些被时光浸得发暖的日子,稳稳当当,守着岁月,也等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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