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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磨坊墙角的旧木尺

九个绝色未婚妻都在等着我离婚

磨坊的石磨转了大半个上午,玉米糊顺着磨槽淌成条乳白的河,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谷物香。楚芽芽蹲在墙角,盯着那把斜倚在砖缝里的旧木尺发呆——尺身是老梨木的,被磨得油光水滑,刻度早已模糊,却在最末端刻着个小小的“寸”字,像粒嵌在木头里的米。

“看啥呢?”阿苗抱着笸箩进来,里面的玉米籽哗啦啦响,“李奶奶让你把磨好的糊装进陶瓮,别蹲在这儿偷懒。”

楚芽芽指着木尺:“这尺子能当玩具吗?我想用来搭积木。”

“可不行,”阿苗放下笸箩,用布擦了擦木尺上的灰,“这是叶爷爷的宝贝,他量磨坊的梁柱、算石磨的转速,都靠它。上次小石头拿它去掏鸟窝,被叶爷爷追着敲了三下手心。”

正说着,叶爷爷扛着根新磨的木轴进来,轴身上还留着刨子的痕迹,带着股清冽的木头香。“你们在说这尺子?”他把木轴靠在磨盘旁,拿起木尺在手里掂了掂,“它比我来金穗沟的年头还长,当年你太爷爷建这磨坊,就是用它量的地基。”

木尺的边缘有些磕碰,缺了个小角,叶爷爷说那是民国三十一年冬天冻的。“那年雪下得齐腰深,木尺放在屋外忘了收,冻裂了道缝,后来用鳔胶粘住,虽不直溜了,量东西却格外准。”他用尺子比了比磨盘的直径,“你看,现在量还是六尺二,分毫不差。”

小石头抱着个南瓜跑进来,瓜身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圆滚滚的像个小灯笼。“叶爷爷,这南瓜够不够做三锅南瓜粥?”他把南瓜放在石磨上,用手比划着,“我娘说够不够,得用尺子量。”

叶爷爷笑着用木尺量了量:“直径一尺八,够五锅的。当年你太爷爷种的南瓜,最大的量过三尺,够祠堂二十口人吃两顿。”他忽然指着木尺中间的刻痕,“这道最深的印,就是量那南瓜时划的,他说‘好瓜得有好尺寸,就像好人得有好筋骨’。”

楚芽芽的手指顺着刻痕游走,忽然发现尺身上除了刻度,还有些歪歪扭扭的小字:“三月初六,换磨盘轴”“五月廿三,修水槽”“七月十五,补屋顶”。“这是记工的吧?”她抬头问。

“是你爷爷记的,”叶爷爷的目光落在字迹上,像落了层暖光,“他年轻时管着磨坊,每天干啥都记在尺子上,说‘木头不会骗你,记下来的都是实在活儿’。你看这‘补屋顶’下面,还画了个小太阳,那天肯定是晴天。”

磨坊的石磨还在转,“咯吱咯吱”的声响里,仿佛能听见当年的人说话——太爷爷喊着号子推磨,爷爷用木尺量着谷物,叶爷爷蹲在角落刨木轴,而现在,孩子们的笑声正混在里面,像串新添的音符。

阿苗忽然想起什么,从药篓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槐树叶。“叶爷爷说用槐叶泡水擦木尺,能防蛀,”她倒出些叶子在碗里,冲上热水,“我娘说老木头跟老人一样,得常伺候着。”

叶爷爷接过布包,用泡软的槐叶轻轻擦拭木尺,动作仔细得像在擦眼镜。“你太爷爷也这么做,”他说,“每年谷雨都采新槐叶,说‘木头吸了槐香,就不容易招虫子’。有年闹虫灾,磨坊里的扁担都被蛀了,就这木尺完好无损,槐香把虫子挡在了外面。”

楚芽芽掏出画本,把木尺画在纸上,特意把那些小字和刻痕都描得清清楚楚。“等我长大了,也用它记磨坊的事,”她说着,忽然在画的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南瓜,“就从今天的南瓜开始。”

日头爬到头顶时,李奶奶提着竹篮来送午饭,里面是刚蒸的玉米窝头,还冒着热气。“歇会儿吧,”她把窝头分给众人,“当年你太爷爷磨完粮,总爱在磨坊里啃窝头,说‘听着石磨响,吃啥都香’。”

小石头拿着窝头,忽然指着木尺问:“它量过窝头吗?”

“量过,”李奶奶笑了,“你爷爷小时候总嫌窝头小,你太爷爷就用木尺量,说‘一尺的面蒸一尺的窝头,半点不差’。后来他自己蒸窝头,也用尺子量,说‘做人跟做窝头一样,得有准头’。”

午后的阳光透过磨坊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木尺的影子,像条细长的路。叶爷爷教小石头用木尺量谷物,说“一斗是三十斤,量的时候木尺要平,不然就亏了粮食”。小石头学得认真,把木尺横在粮堆上,眼睛瞪得溜圆,像只守着谷仓的小田鼠。

楚芽芽和阿苗坐在磨盘旁,分吃最后一个窝头。阿苗忽然指着木尺的影子说:“你看,影子比尺子长,是不是说明它在长个子?”

“是太阳在帮忙,”楚芽芽咬着窝头,含糊不清地说,“就像爷爷用它量南瓜,太阳也在旁边看着,帮着记尺寸呢。”

叶爷爷听着她们的话,忽然觉得这把旧木尺真的在长——不是尺寸在长,是记在上面的日子在长,是握着它的人在长,是磨坊里的故事在长。从太爷爷的号子到爷爷的字迹,从他的刨子声到孩子们的笑声,木头把这些都悄悄记了下来,刻在纹路里,藏在槐香中。

傍晚收工时,叶爷爷把木尺放回墙角的砖缝里,让它斜斜地倚着,像位歇脚的老人。楚芽芽的画本放在旁边,画里的木尺旁边,多了三个小小的人影:她自己举着画本,阿苗捧着槐叶水,小石头正用木尺量着南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石磨渐渐停了,磨坊里静下来,只有木尺偶尔被风吹得轻轻晃,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跟石磨说悄悄话。叶爷爷锁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忽然觉得这把旧木尺哪里是尺子?它是金穗沟的量天尺,量着日升月落,量着谷物生长,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日子,不长不短,不偏不倚,刚好够装下所有的暖与盼。

门外的孩子们还在笑闹,声音漫过磨坊的石墙,漫过西坡的麦田,漫过天边的晚霞。而墙角的木尺,正静静地守着这一切,像个沉默的约定——明天太阳升起时,它还会在这里,等着新的尺寸,新的故事,新的、被认真记下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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