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信包墨引新痕

老印刷厂的墨缸旁，第十八片新叶的“包”字在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夏栀刚把信包捧在手里，包底的红麻线突然松了劲，从缝隙里掉出张极小的纸片——纸片上印着片新叶的轮廓，轮廓边缘沾着点朱砂色，和之前地窖艾草上的朱砂痕一模一样。

“是往钟楼地窖的线索。”江逾白把纸片夹进速写本，笔尖已经开始勾勒地窖的石阶，每级台阶的叶形刻痕旁，都多了个小小的朱砂点。两人往地窖走时，路上的墨香混着朱砂味，在空气里织出淡淡的暖雾，连石阶上的铜粉都被染得发粉。

走到地窖第三层，艾草架旁的石壁上，朱砂点突然连成线，在壁上拼出片新叶的形状——是第十九片新叶的虚影，叶肉里缠着根银线，线的另一端拴着个小小的瓷瓶，瓶身上刻着“槐蜜”二字。夏栀伸手去够，虚影刚碰到瓷瓶，就凝实成嫩绿的新叶，叶肉里的银线慢慢显出个“瓶”字，和“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

钟楼的铜铃声恰好飘进地窖，调子裹着槐蜜的甜香变得软和，像是在跟着“瓶”字的尾音打转。江逾白赶紧翻开速写本，笔尖蘸着朱砂色，画出瓷瓶的细节：瓶底刻着行细字，“瓶藏蜜香，叶引槐路”，字的尽头画着个箭头，直指巷尾的老槐树。

两人抱着瓷瓶往老槐树走，路上的朱砂点跟着他们的脚步飘，像撒了一路的小红星。刚到槐树下，就看见石凳上摆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刚采的槐花，花瓣间卧着片新叶——是第二十片新叶，叶尖沾着槐蜜，轻轻一碰石凳，凳面竟显出个“篮”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

江逾白把新叶画进速写本，笔尖刚落，纸上的“篮”字就活了，顺着线条往“旧时光”书店跑，在纸页边缘画出书店的书架，最上层那本深蓝色封皮的旧书，正泛着微光，书页间夹着片新叶的影子。两人跟着影子往书店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店主的笑声：“你们来得正好，这本书今早突然自己翻页，露出片新叶呢！”

书的扉页上，新叶旁写着行墨字：“篮载槐香，书续叶语”。夏栀刚把第二十片新叶凑近书页，书里就飘出片新叶的虚影——是第二十一片新叶，叶肉里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片叶，在钟楼的星盘旁”。钟楼的铜铃声又响了，这次的声音里藏着槐蜜的甜、朱砂的暖，像是在催促他们往塔顶去。

爬到塔顶时，白发老人正蹲在星盘影子旁，手里捏着片半透明的新叶：“这叶子藏在星盘中心的缺角里，刚被铜铃声震出来的。”那是第二十一片新叶的实体，叶肉里的纹路缠着点金粉，轻轻一碰，显出个“盘”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

夏栀摸了摸《草木记》里的第二十一片新叶，感觉书页里的新叶们都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塔顶的铜铃声——这次的铃声里，藏着蜜的甜、墨的醇、朱砂的暖，还有星盘的光，像是把所有新叶的气息，都揉进了一段愈发圆满的调子。风从塔顶吹过，带着老槐树的花香与书店的纸香，江逾白把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笔尖蘸满金粉，等着下一片新叶带来的线索，等着把这段串着时光与叶语的故事，续得更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