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的铜铃还沾着槐花粉，第十五片新叶的“铃”字刻在铃壁上，被风拂得愈发清亮。夏栀刚把《草木记》凑近铜铃，书页里的新叶突然齐齐颤动，叶尖都朝着齿轮箱的方向——那里传来细碎的“咔嗒”声，混着铜丝的轻响，像在召唤新叶。
江逾白的速写本顺着声响翻页，笔尖蘸着铜锈味，画出齿轮箱内部的景象：第十六片新叶的虚影卡在轮齿间，叶肉里缠着根细铜丝，丝的另一端系着个小小的铜片，上面刻着片干艾草的纹路。“是往地窖的线索。”两人往地窖走时，发现石阶上的叶形刻痕里，都积着点铜粉，顺着刻痕往下铺，像条闪着光的引路绳。
走到地窖第三层，艾草架旁的石壁上，突然显出道新的刻痕——是第十六片新叶的形状，刻痕里嵌着根银线，线的另一端拴着片嫩绿的新叶。夏栀伸手去取，新叶刚碰到指尖，就显出个“壁”字，和“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
钟楼的铜铃声恰好飘进地窖，调子裹着艾草的药香变得沉静，像是在跟着“壁”字的尾音轻绕。江逾白赶紧翻开速写本，笔尖飞快地画出石壁的细节：刻痕旁藏着行细字，“壁藏叶语，线引旧路”，字的尽头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旧时光”书店的方向。
“该去书店找第十七片新叶了。”夏栀把新叶收进《草木记》，两人往书店走时，路上的铜粉突然聚成小小的叶形，顺着风往前飘。刚到书店门口，就看见店主举着个旧信封朝他们挥手：“今早整理旧书时在书缝里发现的，信封上的邮戳是民国时期的，还画着片新叶。”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封面上的新叶旁写着行墨字：“信藏新叶，墨续旧音”。夏栀拆开信封，里面装着张泛黄的信纸，纸上印着片新叶的纹路，纹路里裹着点槐花香——是第十七片新叶的虚影。她刚把信纸凑近《草木记》，虚影突然凝实，叶肉里的槐花香慢慢显出个“信”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
江逾白的速写本上，笔尖自动画出信封上的邮戳，戳上的地址指向老印刷厂的方向。两人抱着信封往印刷厂走，刚推开门，就看见青石墨缸里的墨正泛着微光，第十七片新叶的“信”字刚碰到缸壁，缸底就浮起个小小的布包——包上绣着片新叶，打开后，里面装着片带着墨香的新叶，是第十八片新叶，叶肉里缠着根红麻线，轻轻一碰，显出个“包”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
白发老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旧印刷纸：“这是我爷爷当年印书剩下的，说等新叶凑够‘信’字，就把它拿出来。”旧纸刚碰到第十八片新叶，纸上的印刷纹路就活了，与新叶的“包”字缠在一起，在缸壁上拼出“信包藏墨”四个字。
夏栀摸了摸《草木记》里的第十八片新叶，感觉怀里的书正藏着满溢的期待。风带着墨香、药香与槐花香吹过印刷厂，塔顶的铜铃声又响了，这次的声音里藏着旧信的沉与新叶的软，像是在说：下一片新叶，正藏在信包的影子里，等着用新的字，为这段漫长的叶语故事，再添一笔时光的温度。江逾白把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笔尖蘸满墨，等着下一片新叶带来的线索，等着把更多藏在时光褶皱里的叶语，都细细画进纸页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