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后院的井水还泛着木瓢的淡香,夏栀指尖刚触到第二十七片新叶上的“瓢”字,井绳突然轻轻晃动——缠着艾草的绳结里,竟藏着半枚铜制的叶片,叶片边缘的纹路与新叶的脉络完全重合,背面刻着道细小的箭头,指向井台旁的老石榴树。
江逾白将罗盘凑近铜叶片,盘面指针瞬间定住,刻度上新叶形状的凹槽里,渗出的淡绿色汁液顺着箭头方向漫延,在石榴树根旁聚成个小小的叶形光斑。两人蹲下身拨开草丛,光斑下露出块青石板,板上刻着行细字:“瓢舀井泉,绳牵叶影”,字的末尾还缀着片新叶的虚影,虚影里裹着点石榴花的甜香。
夏栀把《草木记》铺在青石板上,第二十七片新叶刚贴近虚影,石板突然“咔嗒”轻响,从缝隙里钻出株细弱的石榴枝,枝桠上顶着片新叶——正是第二十八片新叶的凝实形态,叶肉里缠着根石榴树皮的纤维,轻轻一碰,显出个“榴”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
风裹着石榴花的香气吹进磨坊,井绳上的铜铃铛又轻轻响了,声音顺着老街道往东边飘。江逾白收起铜叶片,发现叶片背面的箭头竟转了方向,正指着东街的旧布庄。两人顺着铃铛声往东走,路上的金粉沾了石榴花瓣,在石板路上画出带着粉色的叶纹,连路过的卖花姑娘篮子里的蔷薇,都被染得添了几分金亮。
刚到旧布庄门口,就见布庄老板娘举着块半旧的蓝印花布迎上来:“今早整理货箱时发现的,布角的叶纹和你们新叶的纹路一模一样。”布角上的新叶旁,用青线绣着行小字:“榴引花香,布藏叶踪”。夏栀接过蓝印花布,刚碰到《草木记》里的第二十八片新叶,布面上突然泛起金粉光,第二十九片新叶的虚影从布纹里浮起,虚影旁缠着根青棉线,线的另一端系着个小小的布纽扣,上面印着布庄的老字号纹样。
“线索在布庄里。”江逾白跟着老板娘走进内屋,货架上的旧布匹突然轻轻晃动,最上层的个红木箱自动开了条缝,里面露出个小小的布荷包——荷包上绣着片新叶,打开后,里面装着片带着布香的新叶,是第二十九片新叶,叶肉里的纹路缠着青棉线,轻轻一碰,显出个“布”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
此时,钟楼的铜铃声又飘进布庄,调子裹着蓝印花布的草木香,变得愈发温润。夏栀摸了摸布荷包,发现荷包内侧还缝着块细绢,绢上画着条细路,路的尽头是城南的老染坊,坊边飘着片新叶的影子,影子里裹着点靛蓝的香气。
“该去老染坊了。”两人谢过老板娘往染坊走,路上的金粉与青棉线缠在一起,像串跟着脚步的彩线。推开门,染坊的染缸里还盛着靛蓝色的染料,缸边的竹竿上挂着排半干的蓝布,其中块布的边角,正印着第二十九片新叶的影子。江逾白走近染缸,发现缸底沉着个小小的陶俑,俑身上刻着片新叶,俑手里还握着根染蓝的棉线。
夏栀将第二十九片新叶凑近陶俑,陶俑突然轻轻转了个圈,染缸里的染料泛起涟漪,第三十片新叶的虚影从染料里浮起,虚影旁写着“布引染路,蓝映叶痕”。江逾白用竹竿挑起虚影,虚影瞬间凝实,第三十片新叶从染料里浮起,叶肉里缠着根染蓝的棉线,轻轻一碰,显出个“染”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
染坊的老掌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旧染版:“这是我父亲当年染布用的,说等新叶凑够‘染’字,就把它拿出来。”染版刚碰到第三十片新叶,版面上的叶形花纹突然亮起,印在旁边的白布上,竟显出条通往染坊后院的路,路的尽头,还飘着片新叶的淡影。
两人跟着染版的指引往后院走,刚推开柴门,就闻到股浓郁的皂角香——院角的石台上,摆着个小小的瓷罐,罐上刻着片新叶,罐口嵌着点金粉,正是从星盘旁带来的。夏栀用染版的边缘轻轻蹭了蹭罐口,瓷罐“咔嗒”一声开了,里面装着片带着皂角香的新叶,是第三十一片新叶,叶肉里的纹路缠着点靛蓝染料,轻轻一碰,显出个“罐”字,与之前的字连在一起,成了“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罐”。
风从染坊的天窗钻进来,带着塔顶的铜铃声、布庄的布香与染缸的靛蓝香,吹得竹竿上的蓝布轻轻晃。铜铃的声音变得愈发醇厚,像是在说:下一片新叶,正藏在瓷罐的影子里,等着用新的字,为这段串着布香、靛蓝与皂角的叶语故事,再添一笔时光的绵长。
江逾白把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笔尖蘸满靛蓝与金粉,细细画出布庄、染坊与后院连在一起的图景——每处都飘着带着香气的新叶,叶上的字连成串,像条缠绕着时光的蓝丝带。他抬头看向夏栀,两人都笑着知道,这段关于叶子与钟音的故事,还在等着更多新叶、更多字,在时光里慢慢铺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