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阁前的铜锈气息还沾在门环上,夏栀指尖触到第四十七片新叶的“锁”字时,铜锁突然发出轻响——锁芯里的铜丝顺着叶纹转动,在门扉上拼出半幅墨画的虚影,画中的松枝金粉与铜锁的光痕相触,瞬间连成道带铜韵的光带,漫进经阁内部。
江逾白跟着光带推门而入,刚踏进门,淡绿汁液便顺着墨画纹路漫开,在阁内的木地板上画出“锁启阁门,画引经踪”。两人踩着木地板往里走,金粉沾了铜锈碎屑,踩过堆叠的经卷时会留下带铜味的叶印,连阁顶垂下的蛛网都染了淡金,风一吹,铜锈碎屑与金粉缠成细絮,像跟着脚步的铜色星点。
阁内深处,就见抄经的老居士握着支狼毫笔迎上来:“今早研墨时,笔杆突然显出叶纹,和你们的新叶一模一样。”夏栀接过狼毫笔,笔杆的竹纹里果然嵌着新叶形状,笔毫末端还沾着未干的松烟墨,笔杆上刻着“画引经路,笔拓新章”。她将狼毫笔凑向《草木记》,第四十七片新叶刚碰到笔杆,松烟墨里突然渗出金粉,在书页上聚成第四十八片新叶——叶肉裹着笔毫纤维,指尖一碰,玄黑色的“笔”字便显出来,连起前字成“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罐筛炉茶篓锄罐石篓锄药箱案珠炉匣锁笔”。
钟楼的铜铃声裹着松烟墨的浓香飘来,调子变得清雅,像是在跟着“笔”字的尾音流淌。江逾白把狼毫笔放在抄经的木桌上,阳光透过阁窗的竹帘,在经卷上投下细碎的帘影,帘影慢慢拼成个经卷柜的轮廓,柜旁标着片新叶的淡影,影旁写着“笔引经柜”。
两人跟着帘影往经卷柜走,金粉与笔毫纤维缠成的光带,路过挂着的墨宝时,纸边沾到光带,竟也显了新叶纹路。走到经卷柜前,柜上摆着个瓷制砚台,砚台边缘刻着新叶,砚池里未干的墨汁旁,正印着第四十八片新叶的虚影,虚影沾着点墨渍。
夏栀将《草木记》放在砚台旁,第四十八片新叶刚碰到墨汁,墨汁突然泛起涟漪,顺着叶纹渗进砚台,虚影凝实成第四十九片新叶,叶肉缠着墨汁,指尖一碰,深黑色的“砚”字便显出来,连起前字成“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罐筛炉茶篓锄罐石篓锄药箱案珠炉匣锁笔砚”。
铜铃声混着墨汁的清香再次响起,江逾白翻开速写本,蘸着金粉与砚台墨画下经阁与经柜,新叶上的字连成串,像串着时光的墨链。他抬头看向夏栀,两人望着砚池里晃动的光影,都笑着知道,下一片新叶,正藏在经卷柜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