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风卷着雪粒,比北境的寒风更烈。萧若风一行人踏着结冰的山道前行,两侧的悬崖上不时有冰棱坠落,砸在地上脆响。
“六师兄,这黑风口不是早就被镇西军封了吗?”萧七星裹紧了披风,看着崖壁上“禁地”二字的刻痕,“怎么会成了血河狱?”
李长生木剑在前方探路,剑尖碰到地面的积雪,竟泛起淡淡的青光:“二十年前,这里是天外天在北境的据点,萧燮当年就是从这里潜入中原的。”他忽然停步,木剑指向一处不起眼的冰洞,“入口在这。”
竟是座依山而建的牢狱,石壁上插着用人骨做成的火把,火光映着牢房里的人影,个个气息奄奄。
“是青城的师兄们!”萧七星指着最里面的牢房,那里关着三个穿道袍的少年,正是被掳走的青城弟子。
“别急。”雷梦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黑衣上沾着血,“我宰了八个守卫,血河部的头领就在最深处的石室里。”他刀鞘指向右侧的石门,“里面不止一个人。”
石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石室中央的石床上躺着个白发老者,手脚被铁链锁着,正是当年给父亲治伤的军医,张伯。他身边站着个穿红衣的女子,眉眼间竟与易文君有三分相似,手中正拿着碗黑漆漆的药。
“萧将军终于来了。”女子转过身,手中的药碗在火光下泛着幽光,“我是萧月,萧燮的妹妹,也是这血河狱的狱主。”她将药碗凑到张伯嘴边,“张军医不肯说当年老将军中毒的真相,还得请将军劝劝他。”
“你休想!”张伯挣扎着,铁链在石壁上撞出巨响,“老将军是被慕容骁和萧燮联手毒死的!他们用的不是牵机引,是‘蚀骨香’,混在熏香里,三个月才发作……”
“闭嘴!”萧月将药碗摔在地上,碎瓷片溅起的药汁落在地上,竟冒出白烟,“我哥待你不薄,你却帮着萧家!”
萧若风裂冰枪直指萧月:“放开张伯,我可以让你走。”
“走?”萧月忽然笑了,拍了拍手,石室两侧的暗门打开,涌出数十名血河杀手,“我哥说了,要让你们萧家血债血偿!”
李长生木剑护在张伯身前:“二师弟,带张伯走,这里我来挡!”
“师兄!”
“快去!”李长生木剑舞得如行云流水,剑气在石室中织成屏障,“师父说过,医者的命比剑客金贵!”
百里东君燎原枪燃起大火,将左侧的杀手逼退:“若风快走!我跟李道长断后!”
萧若风咬了咬牙,裂冰枪挑断张伯的锁链,背起老人向外冲。萧七星短剑出鞘,护住他们的后路。刚冲出冰洞,就见雪地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叶云,他身边还跟着个穿银甲的将军,正是雷梦杀的兄长,雷千虎。
“叶兄怎么来了?”萧若风又惊又喜。
叶云折扇指向黑风口:“我在南境查到血河狱的位置,就知你们会来。雷将军带了三百精兵,正在山下等着呢!”
雷千虎抱拳道:“萧将军,家父让我带句话,雷家欠萧家的,今日一并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