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天启城的冬雪落了又化。萧若风站在太极殿前,手中的卷宗里,是慕容骁党羽与血河部勾结的铁证,还有张伯的亲笔供词。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外的飞雪,沉默了许久:“若风,你可知,彻查此案,会动摇国本?”
“儿臣知道。”萧若风单膝跪地,裂冰枪横在身前,“但国本若立在冤屈之上,再稳也是流沙。父亲当年镇守北境,不是为了让奸佞当道,是为了让这天下的百姓,能安稳地看一场雪。”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李长生带着青城弟子,百里东君领着镇西军,雷梦杀押着血河部的余孽,一起跪在了殿外。
“臣等请陛下,还萧家一个公道!”
“请陛下还萧家一个公道!”
呼声如潮,震得殿内的梁柱都在颤。皇帝看着殿外少年们坚毅的脸庞,忽然叹了口气:“传朕旨意,彻查萧若瑾旧案,凡涉案者,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
尘埃落定的那天,天启城放起了烟花。萧若风站在城楼上,看着百里东君和雷梦杀在雪地里比刀枪,叶云在给孩子们画烟花,李长生在教萧七星练剑,易文君和玥瑶公主站在宫墙上,望着漫天星火。
“在想什么?”李长生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萧若风接过茶杯,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在想,这天下的安宁,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守住的。”他转头看向李长生,“师兄,师父说的‘守好北离的根’,或许就是守住这些人。”
李长生笑了:“师父还说,江湖路远,白马长鸣。你这匹少年白马,可不能只困在天启城。”
萧若风望向北方,那里的雪正落满北境的城墙。他知道,暗河和天外天的阴影或许还未散尽,江湖与朝堂的风波也总会再起,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同袍,有心中的信念,无论前路多远,他的白马,都会朝着有光的地方,一直跑下去。
裂冰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枪穗轻轻颤动,像在应和着远方的风。少年白马,醉卧春风,这北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