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桃花开得正盛时,北境传来急报——蛮族联合西域十二部,以“血河余孽”为向导,攻破了黑风口三座烽燧。信使跪在太极殿上,甲胄染血,声音嘶哑:“蛮族可汗说,要萧将军亲往北境谢罪,否则踏平天启城!”
萧若风握着那份染血的军报,指节泛白。黑风口是父亲当年用性命守住的要塞,如今却被蛮族轻易突破,显然有内鬼接应。他抬头看向御座上的皇帝:“儿臣请命,再赴北境。”
皇帝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若风,你刚平定内乱,本该歇歇……”
“北境一日不安,儿臣一日难歇。”萧若风裂冰枪顿地,枪尖在金砖上磕出浅痕,“更何况,蛮族敢如此嚣张,定是仗着有‘血河余孽’相助。他们认得我,我也认得他们。”
殿外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百里东君扛着燎原枪闯进来,酒葫芦上还缠着朵桃花:“若风要去北境,怎能少了我?我在西域时,早看那些十二部的杂碎不顺眼了!”
雷梦杀紧随其后,快刀佩在腰间,刀鞘上的冰纹闪着寒光:“我已查出血河余孽的藏身地,就在黑风口以西的‘断魂崖’。此去正好一锅端了。”
李长生从袖中取出张符箓,轻轻贴在萧若风的枪杆上:“这‘镇邪符’能防血河的毒。师父说,此次北境之行,会遇一位‘故人’,或能解当年的疑团。”
“故人?”萧若风皱眉,北境除了镇西军的旧部,他想不出还有谁能称得上“故人”。
三日后,镇西军在城门外集结。萧若风骑着踏雪,银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百里东君的骑兵营、雷梦杀的暗卫营,还有李长生带来的二十名青城弟子。萧七星扒着城门,小脸通红:“二哥,我把我的机关蜂给你!若遇危险,就让它们送信回来!”
萧若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我回来,教你新的枪法。”
大军行至黑风口时,正遇蛮族的先锋营。为首的蛮族将领骑着头白狼,手持骨刀,看到萧若风便狂笑起来:“萧若风,你爹当年死在我刀下,今日我就让你偿命!”
“你是当年偷袭我父亲的‘白狼’?”萧若风眼神一凛,裂冰枪如闪电般刺出,“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取白狼的眼睛。白狼没想到他枪法如此凌厉,慌忙举刀格挡,却被枪劲震得虎口开裂。百里东君趁机率军冲杀,燎原枪燃起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蛮族骑兵在火海中惨叫连连。
雷梦杀的快刀更是不留情面,刀光过处,必有蛮族落马。青城弟子的符箓在空中连成网,将蛮族的毒箭尽数挡下。
激战半日,蛮族先锋营溃败。萧若风勒住踏雪,看着满地的尸骸,忽然注意到每个蛮族士兵的脖颈上,都戴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与血河部相似的蛇纹。
“这些蛮族,果然与血河余孽有关。”李长生捡起块令牌,指尖拂过蛇纹,“这不是血河的标记,是‘蚀骨教’的。”
“蚀骨教?”
“是萧燮当年在天外天创立的邪教,专以活人炼毒。”李长生将令牌捏碎,“看来萧月虽死,这邪教却在北境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