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想...唱《繁星不灭》作为安可曲，"丁程鑫说，"就坐着唱，你们围着我。"

严浩翔的笔掉在地上。那是他写给丁程鑫的歌，原本没打算公开发表。

"完美。"贺峻霖第一个反应过来，"灯光可以调暗，只打一束顶光..."

讨论持续到深夜，直到护士来赶人。临走前，马嘉祺帮丁程鑫调整好床铺，却被拉住了手腕。

"小马哥，"丁程鑫的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闪闪发亮，"谢谢你做的一切。"

马嘉祺喉结滚动："睡吧，明天开始实验性治疗，会很辛苦。"

实验性治疗比想象中更残酷。药物副作用让丁程鑫不断呕吐，头发大把脱落，有两天甚至无法保持清醒。但每当成员们来探望，他都会强打精神，询问排练进度。

"今天练得怎么样？"第三次治疗后，丁程鑫虚弱地问。

刘耀文把平板递给他："看，我们改了第二段的走位..."

视频里，六个人在练习室反复调整队形，确保无论怎么移动，中心位置始终留出一个空位——那是丁程鑫的位置。

丁程鑫的眼泪砸在屏幕上："对不起...拖累你们了。"

"闭嘴。"刘耀文罕见地粗鲁，"再这么说我就...我就..."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丁程鑫的被子里，肩膀剧烈抖动。丁程鑫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演唱会前一周，丁程鑫终于获准参加彩排。他坐在轮椅上被推进场馆，仰头望着已经搭建好的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恍惚看到了过去七年在这里挥洒的汗水。

"我们先走一遍开场曲，"马嘉祺拍拍手，"程程今天只观摩，不参与。"

但到了第三首歌时，丁程鑫坚持要尝试。他扶着轮椅扶手，在成员们的帮助下勉强站立。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丁程鑫的脸色惨白，双腿明显在发抖，但他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他再也支撑不住，跌进马嘉祺和张真源及时伸出的臂弯里。

"够了！"导演喊停，"今天就到这里。"

丁程鑫被扶回轮椅，汗水已经浸透后背。但他脸上却带着久违的笑容："我做到了...我还能跳。"

宋亚轩蹲在他面前，眼眶通红："你这个疯子..."

演唱会前夜，七个人坐在空荡的舞台中央，围成一圈。场馆已经布置完毕，明天这里将座无虚席。

"记得我们第一次登台吗？"贺峻霖突然问，"程程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

张真源笑起来："还有那次亚轩忘词，程程即兴帮他唱了整段。"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回忆着过去的糗事和辉煌。丁程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倒出几张照片："我带了这个。"

那是练习生时期的合照，七张青涩的脸挤在镜头前，笑容无忧无虑。

"一人一张，"丁程鑫分发着照片，"背面我写了话。"

马嘉祺翻过照片，看到背面工整的字迹：「给小马哥：谢谢你一直做最可靠的队长。请继续带领大家向前走。——程程」

其他人也陆续看到自己的寄语。严浩翔突然站起来走到舞台边缘，背对着大家，肩膀微微颤抖。

"明天..."丁程鑫环视每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完成演出。答应我。"

六个人沉默地点头。月光透过场馆顶窗洒下来，在舞台上勾勒出七个依偎在一起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