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划开。马嘉祺坐在长桌一端，对面是公司三位高层和两名律师。桌上摊开的合约像是一纸判决书。

"这是最后让步，"运营总监推了推眼镜，"完成终极演唱会，合约提前终止，不追究违约金。"

马嘉祺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演唱会的具体规模？"

"原定体育场，两万人。"总监顿了顿，"考虑到丁程鑫的状况，可以缩减到一万人。"

"五千。"马嘉祺斩钉截铁，"室内场馆，严格控制时长，不超过两小时。"

高层们交换眼神。最终CEO点头："可以。但必须保证全员出席，包括丁程鑫至少完成三首团体曲目。"

马嘉祺的指甲掐进掌心："他要坐着表演。"

"只要他出现在舞台上，"CEO的语气软化了些，"我们也不是冷血动物，马嘉祺。"

走出公司大楼，马嘉祺在台阶上站了很久，任由冷风吹散胸口的闷痛。手机震动，是医院群里的消息——张真源发了一张丁程鑫复健的照片，瘦削的少年扶着栏杆，咬牙尝试站立，贺峻霖和宋亚轩一左一右护着。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严浩翔的电话："谈妥了。开始准备吧。"

医院康复室里，丁程鑫额头上布满汗珠，双腿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物理治疗师数到"十"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垫子上。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治疗师收起器材。

"再试一次，"丁程鑫喘着气，"我能行。"

贺峻霖按住他的肩膀："程程，急不得。"

丁程鑫抬头看着围在身边的成员们，眼神近乎哀求："演唱会只剩三周了..."

"坐着也能唱，"宋亚轩蹲下来与他平视，"我们改编舞蹈。"

"不行，"丁程鑫摇头，"那是我们的终极演唱会...我必须站着完成至少一首歌。"

刘耀文突然转身离开康复室，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张真源叹了口气追出去。丁程鑫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垫子边缘。

"别怪他，"严浩翔轻声说，"他只是...太难受了。"

马嘉祺推门进来时，感受到房间里凝重的气氛。他径直走到丁程鑫面前，蹲下身："我跟公司谈好了。五千人室内场馆，你可以坐着表演。"

丁程鑫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暗下去："谢谢...但我不想让粉丝失望。"

"你出现在舞台上，就是对她们最大的礼物。"马嘉祺的声音异常坚定。

晚上，丁程鑫的病房变成了临时创作室。刘耀文和张真源在角落用平板设计简化版舞蹈动线；严浩翔和贺峻霖修改歌词使其更适合坐着表演；马嘉祺协调各方安排；宋亚轩则负责确保丁程鑫按时休息吃药。

"这段副歌可以改成手部动作，"刘耀文演示着，"这样程程坐着也能参与。"

张真源点头："走位部分我们六个调整，核心站位保持不变。"

丁程鑫靠在床头，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胸口涌动着温暖而酸涩的情绪。他轻轻咳嗽一声，所有人立刻停下动作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