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0%的奇迹》

消毒水的气味像细针般刺入鼻腔。严浩翔攥着银色U盘冲进医院走廊时，正撞见马嘉祺把诊断书揉成团砸向墙壁。纸团弹在"静"字标识下，无声地滚到他脚边。

"有救了！"严浩翔膝盖擦过地面也没察觉疼痛，举起U盘如同举起圣杯，"瑞士的神经再生疗法，60%成功率！"

病房门开了一条缝，丁程鑫正被宋亚轩扶着做吞咽训练。透明唾液顺着下巴滴在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痕迹。听到动静，他试图转头却引发剧烈咳嗽——喉部肌肉失控是神经退化第三期的征兆。

"别急。"贺峻霖立刻托住他后脑，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六个月来，成员们轮流学习护理，张真源甚至考取了急救证书。

严浩翔颤抖着插入U盘，投影在苍白墙面展开："自体干细胞3D培育，配合电刺激......"

"60%什么意思？"刘耀文突然打断，指甲掐进掌心，"失败的40%呢？"

沉默如潮水漫过病房。丁程鑫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颤动，呼吸面罩蒙上白雾。

"可能...加速恶化。"林医生推门而入，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但成功的话，能重建部分神经通路。"

丁程鑫突然剧烈挣扎，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马嘉祺冲上前按住他挥舞的手臂——那曾经每秒能完成3次振臂的舞蹈机器，现在连保温杯都握不住。

"投票吧。"张真源掏出练习生时期用的记分板，背面还留着丁程鑫七年前画的卡通笑脸。

七张纸条在消毒水气味中传递，丁程鑫那份由贺峻霖代笔。严浩翔收齐后僵在原地——六张"同意"墨迹未干，唯独丁程鑫那栏画着扭曲的叉。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护仪的"滴滴"声中，丁程鑫用尚能动的左手一点点挪向轮椅。投票单被药瓶压着，他偷看到了结果。

"想逃？"刘耀文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月光照亮他脚边的行李包，"就知道你会这样。"

轮椅撞到输液架，药袋摇晃如丁程鑫颤抖的声音："截肢...失语...不该你们承担..."

"记得我进公司第一天吗？"刘耀文蹲下与他平视，指尖轻触萎缩的右膝，"你说'跳错没关系，我们接得住你'。"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林医生发现七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像幼兽依偎取暖。丁程鑫左手紧握治疗协议，签名处有七个不同笔迹的名字。

治疗前夜，丁程鑫在备忘录写下：

「若失败：

1. 捐角膜给亚轩表妹

2. 声带组织给真源声乐老师

3. 神经样本供医学研究」

马嘉祺发现后撕碎纸条，换成新的：

「当成功后：

1. 教耀文后空翻

2. 和浩翔写完整专辑

3. 看亚轩吃遍全球甜品」

第一次注射在周三上午进行。当淡金色液体流入静脉，丁程鑫突然抽搐。严浩翔按着他左臂数脉搏，发现腕表秒针停在"7"的位置。

"细胞开始融合。"林医生盯着显微镜惊呼。显示屏上，荧光标记的干细胞像星辰般向受损神经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