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0%的奇迹》(下)

治疗第三天，丁程鑫开始出现幻视。他盯着输液架说："那颗星星在跳popping。"

贺峻霖顺着视线只看到药袋，却配合地架起摄像机："要拍下来当编舞参考吗？"

"它说..."丁程鑫瞳孔微微扩散，"亚轩偷藏了我的盐酸曲马多。"

角落里的宋亚轩浑身一震。他确实在医生建议下藏了部分阿片类药物——自从丁程鑫半夜试图用水果刀在腿上"测试神经反应"后。

林医生调整着输液速度："奥施康定引起的幻觉，通常表现为..."

"白色星星。"丁程鑫突然插话，声音异常清醒，"不是幻觉，是神经突触在重新连接。"他指向病房各个角落，"那颗在弹钢琴，那颗在翻跟头...那颗，"他顿了顿，"长得特别像小马哥第一次哭鼻子的样子。"

马嘉祺手中的病历板"啪"地落地。出道五年，他只在丁程鑫第一次病危时失控过三分钟，当时确信洗手间隔音良好。

治疗进入第二周，护士发现病房墙壁贴满星星贴纸。每颗里面都写着小字：马嘉祺的生日、宋亚轩第一次solo日期、贺峻霖主持首秀...最旧的那颗写着"七人出道夜"，边角已经卷曲剥落。

"这是什么？"刘耀文凑近观察。

"疼痛定位系统。"丁程鑫用还能动的左手敲击贴纸，"当右腿疼到想撞墙时，就盯着'2018年跨年舞台'那颗；当脊椎像被电击时，看'亚轩成年礼'那颗..."他的指尖停在一颗银色星星上，"最疼的时候，看这个。"

刘耀文小心揭下那颗银星，背面写着：「第一次拿到一位，耀文哭湿了我半边袖子」康复室的全身镜被宋亚轩贴满荧光便签，从「右腿抬高15cm」到「左手握力3kg」，密密麻麻如某种神秘阵法。丁程鑫对着第137条「独立站立10秒」的标签咬牙发力，膝盖却像融化的蜡般塌陷。

"小心！"贺峻霖的摄像机剧烈晃动。画面外传来肉体撞击垫子的闷响，接着是张真源压抑的抽气声——他总在关键时刻垫在下方当人肉缓冲。

丁程鑫蜷缩在防撞垫上剧烈喘息，病号服后背透出深色汗渍。这场景半小时内已重复六次，康复师第三次建议暂停，他却用眼神传递固执。

"够了。"马嘉祺没收助力器，金属支架在瓷砖上刮出刺耳声响，"肌肉记忆不是靠自虐建立的。"

"没时间了..."丁程鑫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巡演合同在律师楼躺了两个月，公司高层忍耐快到极限。

严浩翔突然打开墙上的液晶屏。娱乐新闻正报道某男团因主唱伤病解散，粉丝哭喊的画面刺痛每个人的视网膜。"看清楚了？"严浩翔关掉电视时手背爆出青筋，"你倒下了，我们七个就完了。"

丁程鑫的指甲陷进掌心软肉。那天深夜，康复室多了电子倒计时牌：「距回归舞台89天」。红色数字下方是刘耀文歪扭的标注：「每天进步0.01%，足够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