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体育馆的光线似乎比记忆里更刺眼，日向翔阳落地时膝盖几乎没发出声响——这是重生后无数次加练的成果，肌肉记忆里刻着更精准的发力方式。他抬眼看向对面，月岛萤的拦网手刚要落下，却被他在空中轻巧的侧身避开，排球擦着网带坠向边线，激起的气流甚至吹动了月岛额前的碎发。

“5比2。”西谷的哨声带着惊讶，他攥着记分板的手顿了顿——这已经是日向第三次用近乎诡异的角度避开拦网了。

影山飞雄在后排屈膝垫球，手腕转动的弧度比过去小了三成，可排球划出的弧线却像被磁铁牵引般，稳稳落在日向即将起跳的位置。他瞥了眼气喘吁吁的月岛，喉间溢出一声冷哼：“这种程度的预判，还敢站在网前？”

月岛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刚才那球，他明明算准了日向的起跳点，可对方在空中的变向速度，简直像违反了物理规律——就像提前知道他会伸手拦哪条线路。

大地的发球带着更强的旋转，直奔影山的反手位。可影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抬臂，排球被垫得又高又飘，日向几乎不需要助跑，原地跃起就完成了扣杀。山口扑过去救球时，指尖只擦到球的边缘，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闷得像鼓槌敲在胸口。

“8比3。”西谷的声音有些发飘。这场比赛的节奏快得离谱，日向和影山的配合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连呼吸都踩着同一个节拍。田中站在后排几乎没怎么动，偶尔接几个漏网之球，剩下的时间都在啧啧称奇——这两个家伙，今天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日向落地时，视线扫过月岛微变的脸色，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重生回来，他不仅带着对比赛的记忆，更带着对每个队友弱点的认知。月岛的拦网预判总慢半拍，大地的救球习惯用膝盖发力，山口的飘球旋转始终差一口气……这些曾经需要慢慢摸索的细节，如今成了他手里的利刃。

影山突然喊了声“右边”。日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过去，影山的托球像长了眼睛，精准地送到他头顶。月岛和大地同时起跳拦网，两道身影在网前织成屏障，可日向却在空中猛地收力，排球从他手腕间轻巧地划过，落在两人身后的空位。

“14比5。”

月岛的手指在网绳上攥出了红痕。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日向的每次变向、影山的每次托球，都像是提前知道他们会怎么动。尤其是影山，那个过去只会用蛮力托球的家伙，现在的传球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精准，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防守死角。

最后一球，大地故意把球打向场地死角。日向扑过去时，影山已经提前站在了补位的位置。两人几乎同时伸手，指尖在半空碰到一起，排球被稳稳垫起，日向转身起跳，这次没有变向，没有技巧，就是最纯粹的、带着风声的重扣。

球落地的瞬间，体育馆里静得能听见汗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日向撑着膝盖喘气，额角的汗水滴进眼睛里，却没像过去那样觉得涩。他看向影山，对方正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和记忆里某个瞬间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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