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比赛结束后,影山把日向堵在了体育馆后的小巷里。
“你怎么知道的?”影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知道……我也记得?”
日向靠在墙上,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生。十五岁的影山还带着少年人的棱角,眼神里的神态却和三十岁时如出一辙。
“因为你的传球。”日向笑了,“刚才那个球,你故意加了侧旋,是我们在国家队时练过的战术传球。国中时的你,根本不会这招。”
影山沉默了。重生后的这几天,他一直活在混乱里——那些在职业赛场的荣耀、胜利与快乐,像潮水一样涌来。直到刚才,看到日向起跳的瞬间,他身体里的本能察觉到,日向也重生了。
“春高。”影山突然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次必须拿到冠军。”
日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前世他们一起闯进过春高八强,却在于欧台的比赛中惜败。比赛时,日向发烧而被迫离开比赛,他也很不甘,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他能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从那之后,他便发誓自己一定要抓住每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机会,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不甘:“我还想再跳起来,去扣球,去接球,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球。”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不甘交织在一起,让他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糟糕,可一想到比赛,想到可能因为自己影响队伍,就怎么也不甘心。
不过,现在他们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间,他们还没有输!现在就是自己一定要抓住的机会!
“不止春高。”日向站直身体,橘色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光,“我们要让乌野成为真正的‘飞翔的乌鸦’,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小个子和国王也能站在最高处。”
从那天起,乌野的排球馆里多了两个疯魔的身影。
清晨五点,当其他队员还在赖床时,日向和影山已经开始对墙练习。日向的垫球稳得惊人,无论影山传出多刁钻的球,他都能像黏住一样垫回来;影山的传球也不再是冰冷的精准,而是开始带上变化,会根据日向的跑位调整弧度。
“再快0.5秒。”影山抛起排球,“刚才那个球,你明明能更早起跳。”
“你的传球偏了3厘米。”日向擦了把汗,“要是在决赛,这3厘米就是胜负手。”
他们的对话总是带着火药味,动作却默契得像一个人。武田一铁看着场上那个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的“怪物快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才刚入学一个月,怎么可能有人把快攻练到这种境界?
其他队员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田中龙之介看着日向轻松接起自己全力扣杀的球,喃喃自语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菅原孝支注意到,影山虽然还是会对大家的传球指指点点,却不再说“你们太弱了”,而是会耐心示范“这样传更容易扣杀”。
当第一次队内练习赛结束时,乌野的首发阵容已经悄然成型。武田一铁看着记分牌上悬殊的比分,突然对着全体队员宣布:“今年的目标,春高全国大赛!”
体育馆内一片欢呼,日向和影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火焰。
他们知道前路有多难。青城的及川彻依然是那个玩弄传球的天才,白鸟泽的牛岛若利还是那座无法逾越的山,音驹的研磨和黑尾的配合依旧密不透风……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日向记得所有对手的弱点:及川在领先时会习惯性放慢节奏,牛岛的拦网对身后球反应稍慢,研磨的预判对无规律的跑位会失灵。
影山带着职业赛场的战术库:他能传出让对手拦网失效的“隐蔽传球”,能在关键时刻用发球直接得分,甚至学会了菅原前辈的“温柔传球”,让队友们打得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