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上升正主
宋亚轩最后一次触摸严浩翔的手指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落得急。深秋的风卷着碎雨敲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打着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冷吗?”严浩翔把围巾又往他颈间绕了两圈,指尖蹭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垂。围巾上还沾着巷口那家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是他们今晚唯一的热源。
宋亚轩摇摇头,把脸埋进对方怀里。毛衣上有洗得发白的皂角味,是他熟悉的、属于严浩翔的味道。三个月前他们从那个光鲜亮丽却冰冷刺骨的牢笼里逃出来时,严浩翔只来得及带一件外套和这个旧围巾。
“药吃了吗?”宋亚轩轻声问,手指摸到严浩翔后腰的位置。那里有块狰狞的旧伤,是被公司打手推下楼梯时留下的,阴雨天总会疼得厉害。
严浩翔笑着点头,把他抱得更紧:“吃了。医生说再养段时间就好。”他没说的是,他们已经没钱买下个月的药了。银行卡里的余额在支付完房租后,只剩下三位数。
夜里宋亚轩发起高烧,意识模糊间总念叨着要回家。严浩翔跪在床边给他物理降温,额头抵着他滚烫的额头,眼泪无声地砸在床单上。他知道宋亚轩说的“家”不是指那个冷冰冰的练习生宿舍,而是指他们偷偷规划过的未来——一个带阳台的小房子,养一只叫“ lucky ”的猫,每天能一起看日出。
天快亮时宋亚轩退了烧,清醒地看着严浩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们逃走吧,”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逃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严浩翔沉默着点头,从床底摸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的钱,还有两张去往南方小城的火车票,是他前几天偷偷买的。
他们没带太多东西,宋亚轩只把严浩翔送他的那只小熊塞进背包。那是他们刚认识时,严浩翔用第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熊耳朵上还别着个小小的星星发夹。
火车开了很久,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变成田野。宋亚轩靠在严浩翔肩上睡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角。严浩翔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悄悄把口袋里的抗抑郁药瓶又往里塞了塞。他不能让宋亚轩知道,自己的情绪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们在南方小城租了间顶楼的小房子,有个朝东的阳台。严浩翔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宋亚轩在附近的花店帮忙。日子虽然清贫,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宁。他们会在傍晚一起去菜市场砍价,会在周末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会在阳台上种满宋亚轩喜欢的向日葵。
可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公司的人还是找来了。那天严浩翔送完外卖回家,看到门口散落的向日葵,心瞬间沉到谷底。他冲进屋里时,宋亚轩正蜷缩在墙角发抖,面前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跟我们回去,”为首的男人冷冷地说,“老板说了,只要你们肯认错,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严浩翔把宋亚轩护在身后,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我们没错。”
那天的争执最终演变成暴力,严浩翔为了保护宋亚轩被打得头破血流。那些人临走时撂下狠话,说如果他们不回去,就把他们的照片和视频公之于众,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夜里宋亚轩抱着严浩翔的伤口哭,眼泪把纱布都浸湿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绝望地说,“我们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
严浩翔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神异常平静:“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谁也找不到。”
第二天清晨,他们像往常一样在阳台看日出。宋亚轩靠在严浩翔怀里,轻声唱着他们刚出道时一起写的那首歌。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
“你看,”宋亚轩笑着说,“今天的日出真好看。”
严浩翔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叹息:“嗯,真好看。”
他们手牵着手躺在床上,严浩翔把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混在牛奶里。宋亚轩没有犹豫,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笑着靠在他怀里。
“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轻。
“好,”严浩翔紧紧抱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下辈子换我先找到你。”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只紧握的手,和床头柜上那只别着星星发夹的小熊,静静地见证着这场无人知晓的告别。
后来有人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严浩翔藏在床垫下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如果爱需要代价,那我愿意用生命来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