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屋檐

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林砚之加班到深夜，发现雨势太大打不到车，正站在建筑所门口发愁，就看见辆旧电动车“吱呀”停在屋檐下。

沈倦披着件过大的黑色雨衣，头盔推到脑后，发梢滴着水：“我猜你没带伞。”

电动车后座铺着块格子布，林砚之坐上去时，闻到布料上淡淡的薰衣草香。“你怎么来了？”

“看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沈倦的声音被雨幕裹着，有点闷，“抓紧了。”

林砚之伸手抓住雨衣的边缘，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腰腹。雨点击打在雨衣上，像无数细密的鼓点，他忽然想起沈倦画里的海，原来心动的声音，和浪涛如此相似。

路过巷口的便利店时，沈倦停下车：“买包糖？”他举着两袋柠檬糖跑回来，雨衣上的水珠甩在林砚之的衬衫上，洇出星星点点的痕。

“小时候外婆说，雨天吃甜的，心里会暖。”沈倦剥开颗糖塞进嘴里，舌尖抵着糖块说话，有点含混不清。林砚之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忽然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