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隙,左航就被客厅里熟悉的声音喊醒:“小航,起床了,再不起早读要迟到了!”
是妈妈的声音。左航揉着眼睛坐起来,校服外套随手搭在床尾,他趿着拖鞋拉开门时,妈妈正把煎蛋往盘子里盛,“快点洗漱,今天周一,升旗仪式可别迟到。”
进教室时早读铃刚响过,左航刚把书包塞进桌肚,班主任就拿着教案走进来,敲了敲讲台:“安静一下,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
后门被轻轻推开,陈天润站在门口,白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捏着转学手续。他抬头时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靠窗第三排的左航身上,停顿了半秒才移开,声音清清爽爽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陈天润。”
班主任指了指左航旁边的空位:“就坐那里吧,左航,多照顾新同学。”
左航抬头时,正好对上陈天润走过来的视线,对方嘴角弯了弯,放下书包时轻声说了句“你好”,声音像浸在晨露里的树叶。
那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后来左航总想起那天的阳光,陈天润的发梢在光里泛着浅棕色,课本翻开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油墨香。
他们的交集从借一块橡皮开始,后来是晚自习一起讨论数学题,左航草稿纸写得乱七八糟,陈天润总能在旁边画出清晰的辅助线;是运动会左航跑三千米掉队时,陈天润抱着水在终点线等他,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是圣诞夜班级联欢,陈天润弹吉他时,目光总越过人群往他这边飘。
高三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晚自习,陈天润在操场看台上把一封折成星星的信塞给左航。夏夜的风带着草木香,左航拆开时,纸页上的字迹比平时用力,最后一句写着“我好像,不止想跟你做同桌”。桌角放着一小束桔梗花,淡紫色的花瓣裹着夜露,是陈天润路过花店时特意买的,他说这花的花语里有“永恒的爱”,当时左航没懂,只觉得花香清得像对方的眼神。
左航还没来得及回应,第二天就听说陈天润要出国的消息——家里早就安排好的学业计划,签证下来得很突然。送他去机场那天,朱志鑫、苏新皓、张极都来了,朱志鑫拍着左航的肩膀说“别耷拉着脸,以后还能视频呢”,苏新皓往陈天润包里塞了一大袋零食,张极在旁边起哄“记得带特产”。陈天润过安检前回头看了左航一眼,手里还攥着那束快蔫了的桔梗花,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这一别就是九年。
九年间,他们从穿着校服的少年长成西装革履的模样。左航成了建筑设计师,手机里存着陈天润从不同国家发来的照片:伦敦的雾、纽约的雪、东京的樱花,每张照片里总藏着一朵桔梗花,有时是路边的野花,有时是花店橱窗里的装饰。偶尔视频时,陈天润会说“这边的数学题没你讲得清楚”,左航会笑他“都快成学霸了还谦虚”,挂了电话却总对着照片里的桔梗花发呆。
兄弟们也都各自有了方向,一起出道的日子成了青春里最亮的光。
张极在群里说陈天润回国时,左航正在画设计图的手猛地顿了顿,铅笔在图纸上戳出个小墨点。他盯着屏幕上那行字,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没想过他会回来。
没过多久,陈天润在那个从少年时就没散过的群里发了消息:“刚落地,有空的话聚聚?”
张极立刻接话“必须聚”,朱志鑫、苏新皓、张泽禹、余宇涵、童禹坤、穆祉丞、邓佳鑫都陆续应了声,约定好时间地点。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到了,陈天润坐在角落听他们聊近况,目光扫过空着的那个座位时,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有人问起左航,他也只淡淡应付“可能忙吧”。
第二天左航照常去上班,刚拉开公寓门,就看见陈天润站在楼道里。他还穿着昨天那件驼色大衣,怀里抱着的桔梗花沾了点清晨的潮气,浅紫与纯白的花瓣在晨光里轻轻颤着。
左航的视线落在花上,又猛地抬眼看向陈天润,积压了九年的情绪突然决堤,鼻子一酸就没忍住,几步走过去埋进对方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陈天润愣了愣,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很柔:“这束桔梗花,还有个花语。”
左航的哭声顿了顿,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爱永远不会永别。”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语气笃定得像在说一个真理,“我回来了,左航。”
作者嘻嘻,作者又开始更文了
作者本期这篇文章围绕人物有陈天润和左航哈,除了跨代以外我我都可以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