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属院的院墙不高，爬满了绿藤。穆祉丞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口，腿还够不着地，手里攥着颗橘子糖，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隔壁门“吱呀”开了，左航揣着口袋跑出来，裤脚沾着点泥土——刚在院子里挖过蚯蚓。“穆祉丞！”他隔着院墙喊，声音脆生生的，“我妈买了大白兔，分你两颗！”
穆祉丞把橘子糖剥开，举得高高的：“我有这个，比奶糖甜！” 他踮起脚，胳膊伸过墙头，左航也踮着脚够，指尖撞在一起时，两人都缩了缩手，又忍不住笑起来。
橘子糖被掰成两半，半块塞进左航嘴里，半块穆祉丞自己含着。风从藤叶间钻过，带着点甜味，左航含混地说：“明天我把我的弹珠分你一颗，蓝色的，像天空那种。”
穆祉丞点头，舌尖卷着糖渣，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甜的下午了。
接下来可以写分离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吗？比如两人在槐树下埋“时光胶囊”，里面塞了糖纸和画着歪歪扭扭小人的纸条，夏末的蝉鸣还很吵，穆祉丞蹲在槐树下数蚂蚁，左航突然从后面撞了他一下，手里拎着个铁皮饼干盒。“看，”他打开盒子，里面铺着层软布，放着颗圆滚滚的蓝玻璃珠，“我找遍了所有弹珠，这个最像你上次说的‘会发光的天空’。”
穆祉丞刚要伸手接，就听见左航妈妈在院里喊：“航航，快来帮忙收拾东西，下周就得搬走啦！”
两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左航把玻璃珠攥在手心，指节捏得发白：“我爸换了工作，我们要去另一个城市。” 他声音低下来，像被风吹哑的蝉，“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
穆祉丞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橘子糖纸，小心翼翼地叠成小方块，塞进铁皮盒：“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搬家那天，卡车停在院门口，左航被妈妈催着上了车。他扒着后窗往下看，穆祉丞站在槐树下，手里还攥着那个铁皮盒。车刚开动，左航突然拉开窗户，把那颗蓝玻璃珠扔了下去——珠子在水泥地上弹了两下，滚到穆祉丞脚边。
穆祉丞弯腰捡起时，卡车已经拐过街角，扬起的尘土里，好像还飘着半块橘子糖的甜味。他把玻璃珠塞进衣兜，硌得胸口有点发闷，却又悄悄盼着：说不定哪一天，还能把这颗珠子还给他。
接下来写三年级重逢的场景吧？比如开学第一天，转学生走进教室，穆祉丞盯着他的铅笔盒发愣——里面躺着那颗熟悉的橘子糖纸～
三年级开学那天，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穆祉丞正低头在练习本上画小人，忽然听见班主任拍了拍手：“今天我们班来位新同学，大家欢迎左航。”
“左航”两个字像颗小石子，“咚”地砸进穆祉丞心里。他猛地抬头，就看见那个背着书包站在讲台旁的男生——寸头，白T恤，嘴角有点眼熟的弧度，正对着全班鞠躬。
是他吗？
穆祉丞的手指攥紧了铅笔，眼睛一眨不眨地跟着左航走到后排空位。左航放下书包，拉开拉链时，一个蓝色的铁皮铅笔盒滑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
铅笔、橡皮滚了一地，还有一张皱巴巴的橘子糖纸从盒缝里飘出来，落在穆祉丞的鞋边。
就是那张糖纸！被他叠成小方块的、带着橘子味的糖纸！
左航慌忙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糖纸，就看见一只手先他一步捡了起来。穆祉丞捏着糖纸，指尖有点抖，抬头时撞进左航惊讶的眼睛里。
“你……”左航的话卡在喉咙里，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穆祉丞？你怎么在这儿？”
穆祉丞把糖纸递给他，声音比蚊子还小：“我一直都在这儿啊。” 他顿了顿，摸了摸口袋里那颗被体温焐热的蓝玻璃珠，“你的珠子，我还没还你呢。”
左航接过糖纸，小心翼翼地塞回铅笔盒，然后从书包里掏出颗新的橘子糖，剥开糖纸递过来：“先欠着。这个给你，比小时候的甜。”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橘子糖的甜味漫开来，像把分开的时光，轻轻粘在了一起。
接下来可以写少年篇啦？比如冬天一起走在放学路上，左航把穆祉丞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暖着，书包里还藏着热好的牛奶～好的，把少年到大学的时光串成一篇，让那些细碎的甜意慢慢铺陈开来——
初中报到那天，穆祉丞在分班名单前找名字，肩膀被轻轻撞了一下。左航举着两张刚领的饭卡冲他笑：“巧啊，又同班。” 那天阳光很烈，左航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扣在他头上，帽檐压得很低，穆祉丞只看见他露出的下巴上沾着点汗。
高中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急。晚自习下课，左航会拽着穆祉丞抄近路走小巷，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穆祉丞的手冻得发红，左航就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校服口袋里塞，口袋里总揣着袋温好的牛奶，隔着布料传来暖暖的温度。“下次戴手套，”左航低头看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再冻成胡萝卜，就不给你带牛奶了。”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穆祉丞的桌肚里还是会多出一袋温热的甜牛奶。
填志愿时，两人趴在书桌前对着招生手册研究了半宿。左航用笔圈住南方的一所大学：“这里的樱花季很长，你不是一直想拍樱花吗？” 穆祉丞抬头，看见他圈住的专业栏旁边，自己早就偷偷标了个小小的五角星。
大学开学那天，左航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穆祉丞跟在后面，手里抱着盆他养了三年的绿萝。宿舍在同一栋楼的对门，左航帮他把绿萝摆在窗台上，转头就看见穆祉丞正对着镜子系学士服的扣子——哦不，是军训服的扣子。“笨死了，”左航走过去，指尖划过他后颈帮他系好，“以后四年，扣子系不好可没人帮你了。”
穆祉丞回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忽然想起初中那年，左航把帽子扣在他头上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像把从校服到学士服的漫长时光，都酿成了甜甜的蜜。
穆祉丞的画室就在左航工作室隔壁那条巷子里，一扇爬满爬山虎的木门后，永远飘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他总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铺开画布，画老城区的屋檐，画巷口的梧桐树，偶尔抬眼，能看见左航抱着设计图册从窗边走过，风掀起他衬衫的一角。
这天左航刚结束一个项目评审，推门就撞见穆祉丞蹲在画室门口，正对着一张速写本发愁。“怎么了？”他走过去，看见纸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猫，尾巴被涂成了蓝色。
“客户要只‘带点设计感’的宠物插画，”穆祉丞戳着猫尾巴叹气，“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帮我看看？”
左航接过画本，指尖划过纸面的纹路——穆祉丞的笔触带着温软的弧度，连猫爪都画得圆滚滚的。他忽然想起高中时，这人总在错题本角落画小人，衣服褶皱里都藏着细碎的线条。“试试把尾巴弧度改得利落点，”左航拿起铅笔，在旁边画了条流畅的曲线，“像你画梧桐树的枝桠那样，带点张力。”
穆祉丞盯着那条线看了会儿，眼睛亮起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他转身冲进画室，片刻后又探出头，举着块刚拆封的巧克力：“谢礼，黑巧的，你上次说熬夜需要这个。”
左航接过巧克力时，指腹蹭到他沾着颜料的指尖，蓝盈盈的，像小时候那颗玻璃珠的颜色。
后来有次左航的工作室接了个绘本馆设计项目，他特意把穆祉丞拉去现场。“你看这里，”左航指着墙面的留白，“可以挂你的画，就画巷子里的猫，尾巴用刚才那种蓝色。” 穆祉丞仰头看着空旷的房间，忽然笑了：“那你设计个画架吧，要能晒到太阳的那种。”
夕阳透过未装玻璃的窗户斜切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一个握着画笔，一个捏着卷尺，影子的边缘慢慢重叠在一起。左航低头看了眼穆祉丞沾着颜料的帆布鞋，忽然觉得，所谓生活，大概就是他的蓝图里永远留着一块地方，用来贴满穆祉丞画的、带着蓝色尾巴的猫。
作者我又来跟文啦
作者感谢诸位，美女还是帅哥我不知道哈。感谢他打卡了
作者不聊了，不聊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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