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国际的排练室总飘着股混合气息。电钢琴的烤漆味、架子鼓的木质鼓腔味、地板上未干的汗味,还有窗外钻进来的紫薇花香——那花香最是霸道,浓得像化开的蜂蜜,缠在琴弦上、鼓皮上,连两人练舞时带起的风里,都裹着点黏糊糊的甜。
苏新皓的指尖落在电钢琴的黑白键上时,夕阳正斜斜地打在琴键边缘。他在练演唱会的间奏solo,那段旋律转调极快,升fa和降sol的衔接总卡壳,指腹反复碾过琴键,连带着虎口处的茧子都泛起热意。镜子里映出左航的影子,他正对着把杆压肩,双臂打开的角度很大,肩胛骨在黑色T恤下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蝶。
“咚、咚、咚。”
左航的脚在地板上轻点,节奏不快,刚好卡在苏新皓卡壳的那小节。苏新皓的指尖顿了顿,随即像被注入电流般流畅起来,升fa滑向降sol的瞬间,他抬眼看向镜子,正对上左航转过来的目光。对方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肩膀放松下来时,故意往鼓组的方向偏了偏,像是在说“你看,这样就顺了”。
苏新皓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他知道左航在帮他,就像他刚才数着对方压肩的呼吸节奏,在心里默记“吸气时沉肩,呼气时展臂”一样。演唱会的曲目单贴在排练室门口第三块瓷砖上,红笔圈出的“双人合作曲”刺得人眼热,谁都没说要争什么,但从那天起,电钢琴的电源总亮到后半夜,架子鼓的踩锤声也总比平时早半小时响起。
周三下午下过场雨,紫薇花被打落了一地,香气却更浓了,混着潮湿的水汽,在排练室里漫成一片。苏新皓把电钢琴的音量调小,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练的是那首合作曲的前奏——左航说过,这段旋律要“像踩在积水里的脚步声,又轻又脆”,他练了三天,终于找到点那个感觉。
镜子里,左航正在练舞蹈动线。他穿着白色卫衣,下摆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转身时带起的风卷着片紫薇花瓣,落在电钢琴的琴盖上。苏新皓的指尖慢了半拍,看着那片花瓣在琴键边缘打了个旋,忽然想起上周左航练架子鼓时,也是这样——鼓棒敲在军鼓上的力度忽轻忽重,最后干脆停了下来,指尖悬在鼓面上,眼神发直。
“是底鼓的音色不对。”苏新皓当时抱着谱子走过去,声音很轻,“你想让它像‘闷雷滚过草地’,但现在听起来像‘石子砸铁皮’。”
左航抬眼看他,眼底有惊讶,更多的却是了然。他没问苏新皓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鼓凳:“你来试试?”
那天苏新皓敲了三遍底鼓,左航就在旁边听,最后抓起鼓棒时,嘴角带着笑:“果然,你敲出来的才有‘草地’的软劲儿。”其实苏新皓知道,左航不是敲不好,只是卡进了自己的死胡同,需要个人把他拽出来——就像现在,他需要左航那记恰到好处的“咚”声一样。
“喂,”左航的声音打断了苏新皓的思绪,他已经走到琴边,手里捏着两瓶冰镇的柠檬茶,瓶身凝着水珠,“练到第几遍了?我听着前奏里的十六分音符,还是有点飘。”
苏新皓接过柠檬茶,指尖碰到对方的指腹,冰凉的触感像电流般窜上来。他拧开瓶盖时,故意慢了半拍,看着左航的耳尖悄悄泛起红,才慢悠悠地说:“刚找到感觉,要不要听听?”
左航没应声,只是往鼓组的方向退了两步,抓起鼓棒在手里转了个圈:“我给你打拍子。”
电钢琴的旋律重新响起时,架子鼓的节奏也跟了上来。前奏的“轻脆脚步声”里,混进了底鼓的“闷雷”,左航的鼓点不抢戏,却像水一样托着旋律走,苏新皓的指尖越跳越顺,连带着转调时的升fa和降sol,都像是踩着鼓点的间隙在飞。
离演唱会只剩一周时,排练室的灯第一次在午夜前熄灭。苏新皓合上电钢琴的盖子,指腹贴在冰凉的烤漆上,还能感觉到刚才弹奏时的余温。左航正在收拾鼓棒,把它们一根根插进鼓棒袋里,动作很慢,像是在数数量。
“明天联排,”苏新皓忽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排练室里有点发飘,“舞蹈老师说,我们的ending pose要‘像两棵往中间靠的树’。”
左航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笑出声:“那你得再站直点,现在像‘被风吹歪的芦苇’。”
“总比你像‘没扎根的电线杆’强。”苏新皓回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窗外的紫薇花不知疲倦地开着,月光透过花瓣,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像谁撒了一地的碎银。
他们并肩往电梯口走,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谁都没提联排的紧张,也没说对演唱会的期待,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左航忽然侧身,往苏新皓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颗柠檬糖,糖纸在月光下闪着亮。
“明天钢琴别弹太快,”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电梯里的监控听到,“我架子鼓跟不上。”
苏新皓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糖纸的粗糙感,心里却甜得发涨。他知道左航在撒谎——左航的架子鼓早就练得滴水不漏,说“跟不上”,不过是想让他别太紧张。
“知道了,”苏新皓把糖塞进兜里,故意撞了下左航的肩膀,“你也别跳太猛,摔了我可不扶。”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在镜面里撞了一下,都笑了。兜里的柠檬糖在发烫,像揣了颗小太阳,连带着走廊里飘来的紫薇花香,都染上了点酸甜的味道。
演唱会当天的后台很吵。化妆镜的灯光亮得刺眼,造型师的吹风机嗡嗡作响,苏新皓坐在镜子前,看着化妆师给自己画眼线,忽然听见隔壁传来架子鼓的试音声——“咚、嚓、咚、嚓”,是左航在敲,节奏稳得像钟表。
他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像被那鼓点安抚住了。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练的是合作曲的前奏,敲到第三遍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左航探进头来,额前的碎发还带着发胶的硬挺,眼神却很软。
“准备好了?”他问,手里捏着两根鼓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新皓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是柠檬味的,和那天左航给的一样。他抛过去,左航伸手接住,糖纸在灯光下闪了闪,像只振翅的蝴蝶。
“含着,”苏新皓的声音很轻,“别让鼓点抖。”
左航笑了,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唇齿间炸开时,他忽然凑近了些,几乎贴着苏新皓的耳朵说:“等会儿ending pose,我往你那边靠快点,你别躲。”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苏新皓的耳尖瞬间红了,刚想说“谁躲了”,左航已经转身走了,鼓棒敲击掌心的声音越来越远,像在数着“三、二、一”。
聚光灯亮起时,苏新皓坐在电钢琴前,指尖落下的瞬间,听见了架子鼓的声音。左航的鼓点像呼吸一样自然,托着他的旋律往高潮走,舞蹈动线重合时,他能感觉到对方转身时带起的风,和排练室里的一模一样。
ending pose定格的瞬间,左航的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像两棵往中间靠的树。台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苏新皓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舞台侧面的紫薇花盆景上——花瓣在风里轻轻晃,香气仿佛顺着聚光灯飘了上来,混着左航身上的柠檬糖味,在心里酿成了蜜。
退场时,左航拽了拽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苏新皓回头,看见对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被淹没在欢呼里,却清晰地传进他心里:
“你看,我们没卡壳。”
是啊,没卡壳。从排练室的第一声鼓点,到舞台上的最后一个音符,他们像两棵根系纠缠的树,在彼此的影子里,长得笔直又挺拔,连风拂过的节奏,都一模一样。
作者咱就是说我脑子不好使,都不知道有没有写过了,哪些能写哪些人没有写我都不记得。了哈,所以有些重复了就当我脑子不好使吧,因为我真的记不住三代的了,有时候记得有时候就是不记得。真的记忆越来越慢了,越来越是啥不好使了,所以有些人写过一些没写过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看一下哈。如果所有人写完的话,接下来就团学园篇了,就是也是接下来是完结篇了,也是更完之后的那一。天我就不更了就接下去更我另外一本书了,因为那个硬件本身是有关二代的,所以就那个啥。跟二代有二代文文更直更三篇,三代王伟琪临近快更完了吧
作者为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