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带着蚀骨的凉意,敲打着霖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的落地玻璃窗。
包厢内暖意融融,水晶灯折射出奢靡的光,却照不进刘耀文眼底的寒潭。

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的人身上——周子元。
周子元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她肤色愈发清透,眉眼间带着点未经世事的温软,此刻正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是周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被保护得很好,干净得像张没被沾染过的白纸。
可这张白纸,马上就要被刘耀文亲手染上墨色。
刘耀文“周子元”
刘耀文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压迫感。
刘耀文“签了它。”
一份文件被推到周子元面前,封面上“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周家近来资金链断裂,几经破产,这份协议,是刘耀文给的“救命稻草”——用周子元名下持有的周氏集团15%股份,换刘耀文注资。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救急,是吞并。
刘耀文的耀文集团,早就已经对周氏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周子元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周子元“刘总,一定要这样吗?这是爷爷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刘耀文“最后的东西?”
刘耀文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刘耀文“周小姐,商场上没有‘最后’,只有‘代价’。你周家欠我的,难道不该还?”
刘耀文刻意加重了“欠”字。
周子元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知道刘耀文指的是什么。
三年前,他父亲挪用公款填补私人亏空,卷走了刘耀文准备用于海外并购的一笔关键资金,导致刘耀文的计划功亏一篑,还被对手趁机狙击,损失惨重。
后来他父亲东窗事发,跳楼身亡,留下一个烂摊子,和刘耀文这笔算不清的账。
周子元“那是我父亲的错……”
周子元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
周子元“我代他向你道歉,但股份……”
刘耀文“道歉?”
刘耀文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强大的气场让周子元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刘耀文“周子元,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够了?你父亲毁了我的布局,让我差点万劫不复,现在,我不过是拿你周家的东西抵债,很过分吗?”
他俯身,凑近周子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耳畔,语气却冰冷如刀。
刘耀文“还是说,你想用别的来抵?”
周子元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和屈辱。
她看到刘耀文眼底深处翻涌的欲望,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正盯着他这块即将入口的猎物。

周子元“刘总,请你自重。”
周子元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努力挺直了脊背。
刘耀文看着她这副倔强又脆弱的样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恨周家,恨那个毁了他心血的男人,但看到眼前这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周子元,那股恨意里,又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直起身,重新靠回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雪茄
刘耀文“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签了协议,要么,等着周氏彻底破产,你从云端跌落泥潭。”
说完,他不再看周子元,转身离开了包厢。
门被关上的瞬间,周子元紧绷的身体才垮了下来。
看着那份协议,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光滑的纸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爷爷病重住院,每天都需要巨额的医药费,公司里人心惶惶,供应商催款的电话快把她的手机打爆了。
她才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应对这风雨飘摇的局面,就被推到了绝境。
刘耀文是他唯一的希望,却也是最锋利的刀。
三天后
周子元出现在了刘耀文的办公室。
耀文集团总部大厦,高耸入云,站在楼下,会让人感到一种渺小的压迫感。
周子元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袋,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电梯。

刘耀文的办公室很大,极简的黑白风格,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天际线。
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侧脸线条冷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刘耀文“先这样”
看到周子元进来,他便挂断了。
刘耀文“想好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周子元身上。

周子元点点头,从文件袋里拿出那份签好字的股权转让协议,递了过去。
她的指尖泛白,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刘耀文接过,看了一眼签名处那清秀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刘耀文“周小姐倒是爽快。”
周子元“资金……”
周子元低声问,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刘耀文“已经打到周氏的账户了。”
刘耀文将协议放在桌上。
刘耀文“不过,周子元,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周子元一愣。
周子元“什么意思?”
刘耀文“你父亲欠我的,不止是钱。”
刘耀文一步步走向她,将她困在自己和办公桌之间,
刘耀文“他让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我要让你,亲手帮我拿回来。”
周子元的心跳开始加速
周子元“我该怎么做?”
刘耀文低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危险

刘耀文“做我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子元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耀文,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绝望。
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
周子元“我……”
她想说不,可一想到病床上的爷爷,想到摇摇欲坠的公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刘耀文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心里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伸手,捏住周子元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刘耀文“怎么?不愿意?”
周子元的嘴唇颤抖着,过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周子元“……好。”
听到这个字,刘耀文的手猛地收紧,周子元疼得皱起了眉,眼眶瞬间红了。
刘耀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威士忌🥃
刘耀文“从今天起,住进我家。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
周子元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酒杯,只是站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可周子元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成了刘耀文的囚鸟,被关在名为“交易”的笼子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开始,一场裹挟着爱恨、痛苦与挣扎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