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皆知，魔君马嘉祺与仙君宋亚轩是天生的死对头。

马嘉祺驻守魔域，常穿玄黑锦袍，袍角绣着暗纹魔纹，眼底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桀骜，指尖掠过之处，能凝出带着戾气的黑焰，短短百年便将混乱的魔域整治得服服帖帖，是三界都忌惮的狠角色。

宋亚轩居于天界凌霄殿旁的清霄宫，一袭月白仙袍衬得身姿挺拔，周身萦绕着温润却不容侵犯的仙泽，手持一柄绘着流云的长剑，性情清冷，执法严明，凡有魔族扰乱三界秩序，他必亲自出手镇压，是天界公认的“护法仙君”。

两人的梁子，早在三百年前就结下了。那时马嘉祺刚继任魔君，为抢一株能助魔族修复结界的“玄冰草”，与奉命看守仙草的宋亚轩在忘川河畔大打一场。黑焰与仙光撞在一起，震得忘川河水倒流，最终马嘉祺虽抢得仙草，却被宋亚轩的剑气划伤了左肩；宋亚轩也耗损了大半仙力，仙袍下摆被黑焰烧得残破。

自那以后，两人见面必动手。魔域的魔将常能看到，自家魔君对着天界方向冷笑：“宋亚轩那家伙，下次定要让他尝尝黑焰焚身的滋味。”而天界的仙官也总撞见，清霄宫的仙君对着魔域地图出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意。

可没人知道，每次交手后，马嘉祺都会躲在魔域的暗殿里，看着肩颈处早已淡去的剑痕发呆——那道伤口虽疼，却带着宋亚轩独有的清冽仙泽，竟让他莫名记了三百年。也没人知晓，宋亚轩回清霄宫后，会悄悄取出一块被黑焰烧过的仙袍碎片，用仙力小心保存着，碎片上残留的魔气，他竟舍不得彻底清除。

这天，三界边境出现异动，一股混沌之力冲破封印，既伤魔族也扰仙门。马嘉祺带着魔将前往镇压，刚到边境，就见一道月白身影立于云端，正是宋亚轩。

“怎么？仙君也来抢功劳？”马嘉祺挑眉，指尖凝出一缕黑焰，语气带着惯有的挑衅。

宋亚轩转头看他，仙眸清冷，却没立刻动手：“混沌之力非你我单独能敌，暂且联手。”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却还是收了黑焰：“算你识相。”

两人并肩对战混沌之力时，竟意外契合。马嘉祺的黑焰能缠住混沌之气，宋亚轩的仙剑则能精准斩破其核心。打斗间，一块碎石朝马嘉祺后背飞去，宋亚轩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挡在他身前，仙袍被碎石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竟有一道与马嘉祺肩颈处相似的淡色疤痕——那是三百年前忘川之战时，为挡马嘉祺的黑焰留下的。

马嘉祺的动作猛地顿住，看着那道疤痕，眼底的桀骜渐渐淡去。宋亚轩却没察觉他的异样，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声提醒：“专心。”

待混沌之力被彻底镇压，边境恢复平静时，两人并肩站在云端。风吹起马嘉祺的玄黑锦袍，也拂动宋亚轩的月白仙袍，魔气与仙泽在此刻竟不再冲突，反而悄悄缠绕在一起。

“这次……算扯平了。”马嘉祺率先开口，语气没了往日的挑衅，多了几分不自然。

宋亚轩转头看他，仙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淡淡点头：“下次再遇，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话虽如此，当马嘉祺转身返回魔域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叮嘱：“左肩的旧伤，别再用黑焰刺激。”

马嘉祺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悄悄勾了勾嘴角。而宋亚轩看着他消失在魔域边界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小臂上的疤痕，眼底的清冷，渐渐化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三界依旧传着魔君与仙君是死对头的消息，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一次次针锋相对的背后，早已悄悄藏了别的心思。

马嘉祺回到魔域暗殿时，指尖还残留着与宋亚轩并肩作战时沾染的仙泽。他坐在铺着黑狐裘的王座上，抬手抚过肩颈处的旧疤——三百年前那道剑伤早已愈合，可每次想起宋亚轩挡在他身前、小臂上那道相似的疤痕，心口就会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魔君，天界送来信函。”魔将捧着一封烫金信封走进殿内，语气带着几分谨慎——以往天界送信，多是宣战或交涉，从未有过这般规整的信函。

马嘉祺挑眉，接过信封拆开，里面竟是宋亚轩的亲笔字迹，字迹清隽，只写了短短一句：“边境混沌之力余波未散，三日后卯时，需再去巡查，勿迟。”末尾没有落款，却盖着宋亚轩的仙君玉印。

“知道了。”马嘉祺将信函折好，塞进锦袍内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魔将看着自家魔君难得柔和的神色，愣了愣，却不敢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三日后卯时，马嘉祺准时出现在边境云端，宋亚轩已等候在那里。他依旧穿着月白仙袍，手里握着那柄流云长剑，见马嘉祺来，只是淡淡颔首：“走吧。”

两人沿着边境巡查，一路无话，却格外有默契。遇到残留的混沌气息，马嘉祺的黑焰先将其困住，宋亚轩的仙剑再顺势斩除，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走到忘川河畔时，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河面——三百年前他们在此打斗，黑焰与仙光震得河水倒流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在想什么？”宋亚轩察觉到他的停顿，转头问道。

“想三百年前，你一剑划在我肩上，还挺疼。”马嘉祺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落在宋亚轩的小臂上，“你小臂上的疤，也是那时候留的？”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顿，垂眸看着小臂，声音轻了些：“嗯，当时你黑焰太盛，怕伤了忘川的渡魂船。”

马嘉祺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那道疤是宋亚轩为了挡他的攻击留下的，却没想到是为了护渡魂船。他看着宋亚轩清冷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仙君，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巡查结束时，已近午时。宋亚轩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马嘉祺：“这里面是清心丹，能压制你体内因黑焰滋生的戾气，对旧伤也有好处。”

马嘉祺接过玉瓶，指尖碰到宋亚轩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他打开玉瓶，一股清冽的仙香扑面而来，正是宋亚轩身上独有的气息。“仙君这么好心？不怕我用这丹药增强魔力，再找你打架？”

“你若想打，我随时奉陪。”宋亚轩收回手，眼底却没了往日的冷意，多了几分浅淡的柔和，“但你的旧伤，不该再拖。”

马嘉祺看着玉瓶，忽然笑了：“行，那我就收下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魔域的烈酒，算还你人情。”

“好。”宋亚轩点头，转身准备返回天界，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马嘉祺，“烈酒……别太烈。”

马嘉祺看着他消失在云端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玉瓶，心口的悸动越来越清晰。他忽然明白，那些年一次次的针锋相对，或许早就不是单纯的“死对头”之争——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输赢，而是那个每次都能与他势均力敌、却又会悄悄为他留一线余地的仙君。

而返回天界的宋亚轩，站在清霄宫的窗前，看着魔域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他想起马嘉祺接过玉瓶时的笑容，想起忘川河畔他眼底的戏谑，忽然觉得，往后与这位魔君的“对手戏”，或许会多些不一样的滋味。

三界依旧传着魔君与仙君不和的消息，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封简短的信函、一瓶清心丹、一句“别太烈”的叮嘱，早已在“死对头”的表象下，悄悄埋下了不一样的种子。

未完待续……

2623字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