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与仙君

接上文

入秋时三界秋雨连绵，边境却突发异动——一群被混沌之力感染的妖兽冲破屏障，在人间作乱。马嘉祺接到消息时，正坐在魔域的熔岩殿内把玩那只装着清心丹的玉瓶，听闻妖兽作乱的地点恰是宋亚轩曾提及的“渡魂船必经之地”，他当即起身，玄黑锦袍扫过殿内的熔岩碎石，指尖凝出的黑焰带着几分急切。

等他赶到人间时，宋亚轩已与妖兽缠斗许久。月白仙袍沾了些尘土，发丝凌乱，却依旧身姿挺拔，流云长剑划破雨幕，仙光劈开妖兽的利爪。可妖兽数量太多，且受混沌之力影响格外凶戾，宋亚轩的仙力渐渐不支，肩头被妖兽的尖牙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仙袍。

“宋亚轩！”马嘉祺低喝一声，周身魔气骤然暴涨，玄黑锦袍下竟隐隐透出墨色狮纹——他指尖黑焰化作狮爪形态，猛地拍向围攻宋亚轩的妖兽，几只妖兽瞬间被黑焰灼烧，发出凄厉的嘶吼。

宋亚轩转头看向他，仙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清冷：“你来做什么？”

“来看仙君怎么狼狈落水。”马嘉祺挑眉，语气依旧带着挑衅，动作却丝毫不慢——他挡在宋亚轩身侧，黑焰凝成的狮形虚影盘旋在周身，凡有妖兽靠近，便被虚影一爪拍飞。

两人再次并肩作战，却比上次更加默契。宋亚轩的仙剑精准斩碎妖兽的防御，马嘉祺的黑焰则彻底焚烧混沌之力；雨幕中，仙光与魔气交织，竟形成一道奇异的屏障，将妖兽牢牢困在其中。缠斗间，一只妖兽突然从背后偷袭马嘉祺，宋亚轩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流云长剑还未来得及出鞘，周身却突然泛起莹白光芒——一道巨大的玉龙虚影从他身后浮现，龙尾一甩，瞬间将偷袭的妖兽抽飞，鳞片在雨幕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马嘉祺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竟忘了，宋亚轩的本体是天界罕见的玉龙，仙泽深厚，只是平日极少显露。而宋亚轩也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玉龙虚影渐渐消散，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专心。”

待最后一只妖兽被斩杀，雨渐渐停了。马嘉祺看着宋亚轩肩头的伤口，眉头皱了皱，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递了过去：“魔域的止血膏，比天界的仙药管用。”

宋亚轩接过瓷瓶，指尖碰到瓶身的魔气，却没有抗拒。他低头看着瓷瓶，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马嘉祺：“你的本体……是墨狮？方才黑焰凝成的虚影，很像。”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嘴角，坦然承认：“是又如何？仙君怕了？”

“不怕。”宋亚轩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墨狮乃魔域至凶之兽，性情桀骜，难以驯服，可马嘉祺方才挡在他身前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凶戾，反而带着几分刻意隐藏的在意。他打开瓷瓶，将止血膏涂在伤口上，清冽的药香混着魔气，竟意外和谐。

“上次说请你喝魔域的烈酒，还算数。”马嘉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宋亚轩的伤口上，“等你伤好，我在魔域的‘忘忧台’等你。那里能看到人间的烟火，比天界的清霄宫热闹。”

宋亚轩涂药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马嘉祺——他眼底没了往日的桀骜，反而带着几分认真。沉吟片刻，他轻轻点头：“好。”

夕阳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马嘉祺的玄黑锦袍与宋亚轩的月白仙袍在余晖中相映，魔气与仙泽悄悄缠绕，再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宋亚轩握着那瓶魔域止血膏，忽然觉得，或许“死对头”的标签，早该被撕下了；而马嘉祺看着宋亚轩肩头渐渐愈合的伤口，也明白，自己对这位仙君的心思，早已不止“对手”那么简单。

三界依旧传着魔君与仙君不和的消息，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玉龙与墨狮的虚影在雨幕中并肩的画面，那瓶带着魔气的止血膏，还有忘忧台的约定，早已在两人心中，种下了名为“不一样”的种子。

宋亚轩的伤愈合得很快，魔域止血膏的效力远超天界仙药，不过三日，肩头的疤痕就淡成了浅粉色。他站在清霄宫的窗前，指尖摩挲着空了的黑色瓷瓶，目光不自觉飘向魔域的方向——马嘉祺说的“忘忧台”，他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据说那里能俯瞰人间万家灯火，是魔域难得的清净之地。

“仙君，魔域使者求见，说有魔君的信物。”仙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亚轩转身，见使者捧着一个玄黑木盒，盒面刻着繁复的狮纹。他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墨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忘忧”二字，还裹着一张纸条，是马嘉祺的字迹：“今夜子时，忘忧台备了烈酒，盼君来。”

入夜后，宋亚轩换上一身便服，避开天界的守卫，悄悄前往魔域。忘忧台建在魔域最高的山巅，台上摆着一张石桌，两只玉杯，马嘉祺已坐在那里等候，玄黑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手里正把玩着一个酒壶。

“仙君倒还守时。”马嘉祺抬头，看到宋亚轩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起身将另一杯酒递过去，“这是魔域的‘焚心酿’，烈是烈了点，但入口回甘。”

宋亚轩接过酒杯，指尖碰到杯沿的凉意，仰头喝了一口——酒液入喉时带着灼烈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却在心底泛起淡淡的甜，果然如马嘉祺所说。他看向台下，人间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在夜色里闪闪烁烁，比天界的星河多了几分烟火气。

“没想到魔域还有这样的地方。”宋亚轩轻声感叹。

“以前我也不常来，”马嘉祺靠在石栏上，看着他的侧脸，“后来偶尔发现这里能看到人间，倒成了难得的清净地。”他顿了顿，忽然开口，“三百年前忘川河畔，我抢玄冰草，是因为魔域结界受损，无数魔族子民受混沌之力侵扰，并非故意与你为敌。”

宋亚轩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他——这些年，他只知马嘉祺抢了仙草，却从不知背后的缘由。他想起古籍里记载的“魔域结界危机”，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位魔君的了解，实在太少。

“我那时奉命看守仙草，只知需护其周全，却不知魔域的困境。”宋亚轩的声音软了些，眼底的清冷淡去不少，“若早知如此，或许……”

“或许我们就不会打那场架了？”马嘉祺笑着打断他，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可若没那场架，我也不会记住你三百年。”

宋亚轩的耳尖悄悄泛红，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喝了口酒。马嘉祺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跳忽然快了几分，他靠近一步，声音轻了些：“宋亚轩，你本体是玉龙，我是墨狮，仙与魔本就该对立，可我……不想再与你做对手了。”

夜风拂过，带着山间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暧昧。宋亚轩抬头，撞进马嘉祺认真的眼底——那里没有往日的桀骜，只有藏不住的在意。他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也不想。”

马嘉祺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见他没有抗拒，胆子更大了些，握住他的手：“那以后，三界若再有异动，我们便一起应对；若无事，便来这忘忧台，看人间灯火，喝焚心酿，好不好？”

“好。”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却格外坚定。

两人并肩靠在石栏上，手里握着酒杯，看着台下的人间灯火。酒壶里的焚心酿渐渐见了底，夜色里，魔气与仙泽温柔缠绕，玉龙与墨狮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再没了往日的冲突。

未完待续……

2595字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