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狼

训练馆的金属地板泛着冷光，马嘉祺刚结束精神力引导训练，蓝紫渐变的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溅起的水珠落在池边，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眼看向门口，淡紫色凤眸里瞬间覆上一层冷意——宋亚轩正倚着门框，雪白的狼耳微微晃动，淡蓝色桃花眼扫过泳池，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向导的训练还需要泡在水里？”宋亚轩迈开长腿走进来，身后的狼尾轻轻扫过地面，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要是实战时没水，马向导该不会只能站着挨打吧？”

马嘉祺指尖划过水面，尾鳍猛地一摆，溅起的水花直朝宋亚轩飞去。宋亚轩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狼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的弧线，稳稳挡下残余的水珠。“怎么？说不过就动手？”他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泳池里的人，“听说你上次模拟实战，靠歌声迷惑了三个模拟敌人？可惜啊，要是遇到我这样精神屏障等级S+的哨兵，你的歌声恐怕连我耳尖都挠不到。”

马嘉祺缓缓浮起身体，上半身露出水面，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没反驳，只是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人鱼特有的清透质感，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精神力波动：“宋哨兵倒是自信。不过上次考核，是谁被A级向导的精神干扰逼出了狼形？”

这话戳中了宋亚轩的痛处。上次考核他一时大意，被向导的精神冲击突破了防御，差点失控显形，最后还是靠强行压制才没出丑。他的狼耳瞬间竖得笔直，狼尾也绷紧了些，淡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愠怒：“那是我故意放水，给新人留面子。不像某些人，离了水连路都走不了，还敢称S级向导？”

马嘉祺轻笑一声，尾鳍在水中划出一圈涟漪，精神力化作无形的丝线，轻轻蹭过宋亚轩的精神屏障。宋亚轩浑身一僵，立刻调动精神力反击，两道S级的精神力在空中碰撞，训练馆的灯光都晃了晃。“你敢挑衅我？”宋亚轩的气息沉了下来，狼尾尖端微微颤抖，显然是动了真怒。

“彼此彼此。”马嘉祺收敛精神力，重新沉入水中，只露出上半身，“宋哨兵要是没事，就别在这挡着我换水。毕竟，我可不像你，一身狼毛沾了水，打理起来要半天。”

宋亚轩盯着他淡紫色的眼眸，又看了看那截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蓝紫鱼尾，咬了咬牙，转身快步离开。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下次实战训练，我倒要看看你这鱼尾，能不能比我的狼爪更管用！”

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尾鳍轻轻拍了拍水面，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自从两人进了XUY组织，这样的针锋相对就成了常态。一个是离水难行却能以声控敌的人鱼向导，一个是战力超群却易被精神干扰的雪狼哨兵，明明都是S级的顶尖强者，却偏生看彼此不顺眼，仿佛天生的宿敌。

实战训练的警报声划破基地上空时，马嘉祺刚把鱼尾收进特制的防水作战服。作战服贴合身形，将蓝紫渐变的尾鳍妥帖裹住，只留上半身灵活行动——这是组织为他量身定制的装备，却仍让他在陆地行动多了几分不便。

他刚跑出休息室，就撞上一道坚实的身影。宋亚轩穿着黑色作战服，雪白的狼耳从衣领间露出来，身后的狼尾因为紧绷而贴在腿侧，淡蓝色桃花眼扫过他的作战服，语气带着惯有的挑剔：“磨磨蹭蹭的，再晚一步，模拟敌人都要攻进指挥室了。”

马嘉祺没理他的嘲讽，指尖已经凝聚起精神力，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波动：“指挥室西侧有三个模拟敌哨，我先用歌声干扰，你趁机绕后突袭。”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配合，语气里却没半分默契，只有各自的坚持。

宋亚轩挑眉，狼尾轻轻一甩：“我的速度不需要你指挥。倒是你，离了水，别拖我后腿。”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按照马嘉祺的建议，往西侧绕去。狼人的嗅觉和听觉远超常人，他很快锁定敌哨位置，指尖弹出锋利的狼爪，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

第三个敌哨刚要发出警报，马嘉祺的歌声突然响起。清透的嗓音带着精神力波动，像无形的网笼罩住敌哨，对方瞬间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宋亚轩趁机上前，一掌劈在对方后颈，干脆利落地完成任务。

“看来你的歌声，也不是完全没用。”宋亚轩回头，正好看见马嘉祺扶着墙喘气——长时间凝聚精神力，再加上陆地行动的消耗，让他脸色有些苍白。宋亚轩的狼耳动了动，没再说嘲讽的话，反而走上前，伸手递给他一瓶水：“拿着，别到时候脱水了，还得我扛着你走。”

马嘉祺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只觉得一片温热。他仰头喝水时，没注意到宋亚轩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狼尾不自觉地轻轻摆动了一下。

两人刚要前往下一个任务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模拟敌人从拐角冲出，为首的手里还拿着模拟电击枪，直指向马嘉祺。宋亚轩几乎是本能地挡在马嘉祺身前，狼尾展开，像一道雪白的屏障。他猛地扑上去，狼爪与敌人的武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马嘉祺立刻反应过来，再次唱起歌。这次的歌声更加急促，精神力波动也更强，直接冲击敌人的精神防线。敌人动作一滞，宋亚轩趁机反击，几下就解决了所有模拟敌人。

战斗结束后，宋亚轩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电击枪蹭到，留下一片红肿。马嘉祺注意到他的伤口，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膏——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人鱼的皮肤敏感，他总带着药膏应对意外。“伸手。”马嘉祺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宋亚轩愣了一下，乖乖伸出手臂。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涂抹药膏，动作轻柔，与平时的冷硬截然不同。宋亚轩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淡紫色的凤眸专注地盯着伤口，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狼耳微微垂下，避开马嘉祺的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这点小伤，不用这么麻烦。”

“要是感染了，才更麻烦。”马嘉祺收起药膏，转身往指挥室走去，“还走不走？任务还没完成。”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狼尾轻轻晃了晃，快步跟了上去。阳光透过基地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息里，悄悄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或许，这对互相不顺眼的S级强者，并非天生的宿敌。

穿过废弃工厂的回廊时，地面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马嘉祺脚下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一块锈蚀的铁板就从头顶坠落。宋亚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到身后，同时挥起手臂格挡——铁板重重砸在他的护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心！”宋亚轩的声音还带着后怕，低头却见马嘉祺脸色骤白，扶着墙壁的手微微颤抖，特制作战服的下摆渗出了淡蓝色的液体，像融化的冰晶。他心里一紧，伸手掀开作战服的一角，瞬间愣住——蓝紫渐变的鱼尾上，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狰狞可怖，几片泛着莹光的鳞片落在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怎么不早说？”宋亚轩的语气不自觉加重，却伸手小心翼翼地托住马嘉祺的鱼尾，指尖碰到伤口时，能感觉到马嘉祺身体的瑟缩。他立刻放轻动作，狼耳耷拉下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带你去安全区处理，这里不能待了。”

马嘉祺咬着唇，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地上的鳞片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别碰那些鳞……”话还没说完，宋亚轩已经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鳞片捡起来，放在掌心。那些鳞片带着马嘉祺的体温，莹光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小小的星星。

“拿着总比丢在这里好。”宋亚轩把鳞片放进自己的口袋，拉上拉链，动作认真得像在珍藏什么宝贝，“先处理伤口，不然会感染。”他没注意到马嘉祺瞬间泛红的耳尖，以及垂在身侧、悄悄攥紧的指尖——人鱼的尾鳞是定情信物，一旦被人拿走，就意味着心有所属，可宋亚轩什么都不知道。

宋亚轩半扶半抱地带着马嘉祺来到工厂的储物间，这里相对隐蔽，暂时安全。他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却发现里面没有针对人鱼伤口的药物。马嘉祺看着他焦急的模样，轻声开口：“用清水冲一下就好，人鱼的伤口愈合得快。”

宋亚轩却不放心，找来干净的毛巾，蘸着自己仅剩的饮用水，轻轻擦拭马嘉祺鱼尾上的血污。他的动作格外轻柔，指尖避开伤口，生怕弄疼马嘉祺。阳光从储物间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淡蓝色的桃花眼专注地盯着鱼尾，狼尾不自觉地轻轻摆动，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柔。

“疼的话就告诉我。”宋亚轩抬头，正好对上马嘉祺的目光。淡紫色的凤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宋亚轩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连忙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急救包，声音有些不自然：“处理好了，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侦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宋亚轩离开后，马嘉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鱼尾，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意。他想起宋亚轩把鳞片放进兜里的模样，想起他小心翼翼处理伤口的动作，脸颊不自觉地发烫。而储物间外，宋亚轩靠在墙上，摸了摸口袋里的鳞片，掌心传来的莹光温度，让他的狼耳又悄悄竖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些鳞片的意义，却莫名觉得，不能把它们弄丢。

宋亚轩侦查回来时，手里多了半瓶干净的溪水，还有几颗野果。他把水递给马嘉祺，又将野果放在掌心擦了擦，才递过去：“附近没发现模拟敌人，你先补充点水分，我守着你。”

马嘉祺接过野果，指尖轻轻碰了碰宋亚轩的手背，对方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让他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低头咬了口野果，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宋亚轩的口袋上——那里装着他的尾鳞，像藏了个秘密，让他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马嘉祺的鱼尾稍微能用力了些。宋亚轩扶着他起身，特意放慢脚步，让他能慢慢适应陆地行走。“还疼吗？”宋亚轩时不时低头询问，狼耳微微转动，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也悄悄留意着马嘉祺的状态。

“好多了。”马嘉祺轻声回应，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宋亚轩的手掌宽大温暖，稳稳托着他的胳膊，没有一丝不耐烦。想起以前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再看现在的相处，马嘉祺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忍不住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以前你不是总说我拖后腿吗？”

宋亚轩脚步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避开他的目光：“任务期间，总不能看着队友受伤不管。”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从刚才看到马嘉祺受伤时的慌乱开始，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他好像不再觉得这人的鱼尾碍事，也不再反感他的歌声，甚至会下意识想护着他。

两人刚走到工厂门口，突然响起模拟警报声——最终Boss级别的模拟敌人出现了，手里拿着重型模拟武器，火力极强。宋亚轩立刻将马嘉祺护在身后，狼爪弹出，狼尾绷得笔直，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

“你先躲到柱子后面，我来牵制他！”宋亚轩低声吩咐，刚要冲上去，却被马嘉祺拉住了手腕。

“等等。”马嘉祺的眼神格外坚定，淡紫色的凤眸里闪着光，“我的歌声能干扰他的精神，但需要时间凝聚精神力，你帮我挡住攻击。”

宋亚轩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靠近你。”

战斗一触即发。宋亚轩凭借极快的速度，不断躲避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马嘉祺则靠在柱子后，闭上眼睛，清透的歌声缓缓响起。这一次，他的歌声里带着更强的精神力波动，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住模拟敌人。

敌人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眼神也开始涣散。宋亚轩抓住机会，猛地冲上去，一爪击中敌人的模拟武器，将其打落在地，随后一拳击向敌人的胸口，成功将其“击败”。

警报声停止，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宋亚轩松了口气，转身看向马嘉祺，却发现他因为过度消耗精神力，正扶着柱子缓缓下滑。宋亚轩立刻跑过去，将他稳稳抱住，语气里满是担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马嘉祺靠在他怀里，呼吸有些急促，却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任务完成了。”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的口袋上，轻声说：“那些鳞片，你还拿着吗？”

宋亚轩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点头道：“在呢，我没丢。怎么了？”

马嘉祺的耳尖泛红，声音轻得像羽毛：“没什么，就是……那是人鱼的定情信物。”

宋亚轩的身体瞬间僵住，淡蓝色的桃花眼猛地睁大，看着怀里的人，一时忘了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有些结巴：“定、定情信物？那我……”

马嘉祺抬头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狼耳：“你要是不想要，也可以还给我。”

“我要！”宋亚轩立刻抓住他的手，语气格外坚定，“我拿着，不还给你。”他低头看着马嘉祺的眼睛，淡蓝色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马嘉祺，以后不管是任务，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宋亚轩怀里揣着人鱼的定情鳞，抱着他的心上人，狼尾轻轻缠绕住马嘉祺的腰，像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从此，针锋相对的风云人物，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