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猛地抬头，看见三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从斜对角的阴影里探出来。
左边那个穿病号服的男人正用指甲刮着墙面，在铁皮上刻出歪歪扭扭的“G病毒变异公式”；右边缩成一团的老妇突然直起腰，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她的情绪光晕是浑浊的黑，像团化不开的墨。
江烬慌忙把饼干攥进手心，油纸边缘刺得掌纹生疼。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才意识到——在F级庇护所，食物比武器更致命。
“小丫头...”
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江烬僵着脖子转头，看见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扶着铁栏往她这边挪，枯瘦的手扒在栏杆上，指节泛着青白。
她的情绪光晕是更深的黑，混着暗红的血丝，像团烧剩的炭。
“我儿子...也是被他们说‘破坏秩序’杀死的。”妇人突然抓住江烬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他们把他绑在城墙上，说他是‘危险分子’...可他只是想给我要口药啊！”
江烬倒抽一口冷气，却在触碰到妇人情绪的瞬间，心里突然划过道光——这团浓烈的怨恨，分明是系统最渴望的能量源。
她压下手腕的刺痛，软着声音开口：“阿姨，我知道你恨。”
妇人的手指顿了顿。
“但活着，才能看着他们崩塌。”江烬轻轻反握住那双手，从口袋里摸出两粒白色药片，“您看，我这儿有止痛药。
先活下去，好不好？“
黑红色的光晕晃了晃，竟缓缓收敛成团。
妇人盯着她掌心的药片，眼尾突然泛起红，喉咙动了动：“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系统提示音比任何音乐都动听。
江烬看着新增的【捕获“怨恨+不甘”情绪能量×5】，差点笑出声。
她把药片塞进妇人手里时，听见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咔——”
铁门被从外推开的声音像道惊雷。
江烬猛地抬头，看见个穿军靴的男人逆光而立。
他肩线挺得笔直，军大衣下摆沾着暗红的污渍，在冷风中猎猎作响。
月光从他背后的小窗漏进来，照出他眉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正随着他扫过众人的目光微微跳动。
“新来的？”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为什么你能进这里？”
江烬的后颈瞬间绷直。
她想起前文中对顾昭的描述——前军区少将，因“过度执行军法”被流放的疯子。
此刻他的情绪光晕是冷冽的灰，边缘泛着刺目的红，像把未入鞘的刀。
“我...安抚了暴动者，城防官给的资格。”她缩着肩膀，声音发颤，活像被吓破胆的小丫头。
顾昭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三秒，突然冷笑：“软绵绵的小师妹，也配站在这群疯子中间？”
话音未落，隔壁囚室传来刺耳的尖笑。
江烬循声望去，看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头撞铁栏，他的指甲缝里全是血，墙面被抓出深可见骨的痕迹。
更可怕的是，他头顶的情绪光晕是翻滚的紫，像团要烧穿天花板的火——那是疯狂与怨恨交织的风暴。
“毒气罐要爆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江烬这才注意到，男人脚边倒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罐，阀门正“滋滋”往外冒绿烟。
她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双手贴上铁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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