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答应求婚的消息,像颗小石子投进朋友圈,半天就收到满屏祝福。陆清禾第一时间跑来颐和堂,攥着她的手反复看那枚钻戒,眼里满是羡慕:“姜医生,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我想当伴娘!”
“还没定,不过傅司寒说,想等法国非遗展结束后再筹备。”姜梨笑着拿出本婚纱画册,“你帮我看看,哪件好看?”
两人头挨着头翻画册时,温景然提着个木盒走进来,里面是对木雕喜字,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红玛瑙。“给你们的贺礼。”他把木盒递给姜梨,目光落在陆清禾发梢,“清禾,法国展的展品我帮你打包好了,明天就能寄过去。”
陆清禾脸颊微红,接过木盒轻声道谢。姜梨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悄悄退到诊室里间,给傅司寒发消息:“清禾和温景然,好像比我们还急着定下来。”
傅司寒的回复很快:“那我们也抓紧,下周去拍婚纱照?”
姜梨刚想回复,诊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闯进来,手里举着份报纸,头条标题刺眼——《非遗传承人身世存疑,实为古代逃犯后代》。
“姜梨!你别想骗婚!”男人把报纸拍在桌上,“我是林氏远亲林浩,当年你母亲毒杀太医院官员,你就是逃犯后代,凭什么嫁进傅家!”
陆清禾立刻挡在姜梨身前:“你胡说!林氏的罪证早就查清了,是林院判诬陷柳医官!”
“诬陷?”林浩冷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泛黄的卷宗,“这是当年太医院的验尸报告,上面明明写着死者体内有‘牵机引’,就是你母亲研制的!”
姜梨拿起卷宗,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一点点沉下去。这份报告的签名处,是当年太医院的副院长,而林仲山从未提过这份文件。
“你从哪里拿到的?”姜梨的声音很稳,却攥紧了拳头。
“当然是林家老宅的密室里。”林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傅总要是知道你是毒医后代,还会娶你吗?识相的,就主动取消婚约!”
这时,傅司寒的车停在门口。他走进诊室,扫过桌上的报纸和卷宗,眼神瞬间冷下来:“林先生,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没造谣!”林浩梗着脖子,“这份报告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太医院的存档!”
傅司寒没再理他,对身后的保镖示意。两个保镖上前,架着林浩往外走。林浩挣扎着大喊:“傅司寒!你会后悔的!娶个毒医后代,傅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诊室里恢复安静,陆清禾气得眼圈发红:“这个人太过分了!明明真相都查清了,还来造谣!”
温景然拿起那份卷宗,眉头微蹙:“这份报告的纸张是新仿的,墨迹也不均匀,应该是伪造的。”他指着签名处,“你看这里,当年的副院长惯用狼毫笔,字迹苍劲,这份报告的字迹却软塌塌的,像是用签字笔仿写的。”
姜梨接过卷宗仔细看,果然发现破绽。她想起林仲山说过,林氏族人当年为了掩盖罪行,伪造过不少文件,这个林浩,恐怕是想借旧事敲诈傅家。
“我让张特助查他的底细。”傅司寒握住姜梨的手,“别担心,不会影响我们的婚期。”
姜梨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林浩敢公然闹事,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她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苏晚的号码——自从密室事件后,苏晚就断了联系,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苏晚的声音带着疲惫:“姜梨?”
“林浩是谁?”姜梨开门见山,“他手里的卷宗,是不是你给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轻叹:“他是我远房表哥,一直想靠林家的旧事捞钱。我没给过他卷宗,但我知道,他最近和沈氏集团的人走得很近。”
沈氏集团?姜梨心里一动,沈聿珩之前就和傅司寒抢过项目,难道这次也是他在背后搞鬼?
挂了电话,傅司寒的手机响起,是张特助打来的。“傅总,查到了,林浩最近和沈氏的副总见过几次面,还从他手里拿了笔钱。”
傅司寒的眸色彻底冷下来:“沈聿珩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夕阳透过窗棂,在诊室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姜梨看着傅司寒紧绷的侧脸,伸手握住他的手:“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傅司寒转头看她,眼底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嗯,一起面对。”
而此时的沈氏集团大楼里,沈聿珩看着林浩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拿起桌上的照片,是傅司寒和姜梨在山顶求婚的画面,照片背面写着:“傅司寒的软肋,终于找到了。”
他将照片扔进抽屉,拨通林浩的电话:“下一步,按计划进行。记住,别露出马脚。”
挂了电话,沈聿珩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傅氏集团的大楼,眼神阴鸷。傅司寒,你拥有的太多了,这次,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夜色渐深,颐和堂的诊室里,姜梨将那份伪造的卷宗锁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