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的热度“腾”地升了起来，叉着腰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宋岭“这、这样子……那你换吧。”
我转过身，乖乖张开手臂任他摆弄。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领口，解开盘扣的动作格外轻柔，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金线凤凰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他的呼吸落在我后颈，带着点温热的痒。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真的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矩的动作。
指尖解开最后一颗盘扣时，他的手顿了顿，声音低低的，
边伯贤“岭儿，明天赏花会……我会站在最靠近你的角落。”
宋岭“嗯。”
我应了声，感觉到他替我披上常服，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边伯贤“若是有人欺负你，就看我一眼。”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轻轻转过来让我面对他，眼里的认真像淬了火的钢，
边伯贤“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却总想把我护在身后，好像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似的。
宋岭“好。”
我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宋岭“到时候就靠伯贤大人罩着我了。”
他被我逗笑了，眼底的郑重散去不少，露出点少年人的青涩，
边伯贤“嗯！”
殿外传来春兰的声音，问要不要传早膳。
边伯贤替我理了理衣襟，往后退了半步，又变回那个谨小慎微的样子，只是眼底的光比往常更亮了些。
——
天还没亮透，我就被春兰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铜镜里的人影还带着浓浓的睡意，眼尾泛着点红，像只没睡醒的猫。
宫女们围着我忙碌，梳头的梳头，描眉的描眉，金簪插进发髻时，冰凉的触感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边伯贤站在殿角，手里捧着那套石青色的宫装，看着我被摆弄来摆弄去，眉头皱得像拧成了麻花。
边伯贤“赏花会干嘛非得在早晨，”
他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心疼，
边伯贤“晌午和下午都不影响赏花啊。”
春兰忍不住笑了，
春兰“边公公，别担心。娘娘只需要在皇上讲话时坐主位就行，其余都是自由时间，累不着的。”
他这才稍稍松了眉，点了点头。
宋岭“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赏花会人多眼杂，伯贤你要顾好自己。”
边伯贤“知道了娘娘。”
御花园里早已摆满了各色花卉，牡丹开得正艳，芍药堆成了锦缎，连平日里少见的西域兰草都摆了好几盆。
嫔妃们穿着华服穿梭其间，钗环碰撞的脆响混着笑语，像支喧闹的曲子。
皇上坐在主位上，讲着往年都会说的客套话，无非是“国泰民安”“后宫和睦”之类的场面话。
我坐在他身旁的贵妃位上，心思却早飘到了角落里，边伯贤穿着那身蓝青色的太监服，低着头站在柳树下，像株安静的青草。
我早就打过招呼，今天没人会使唤他，只需要站在那里等着就行。
可人群里总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睛，尤其是那些想攀附权贵的官家女眷，最爱找些由头支使小太监。
果然，皇上的话音刚落，就有个穿粉色罗裙的女子凑到了他身边。
那是相府千金林允儿，去年随父亲入宫时见过一面，性子活泼得有些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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