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睿挑眉："那你怎么还伤了？"
杨柯沉默了一会："因为我想做到最好。连续三天不睡觉练习，最后那个空翻落地时..."
乔羽能想象那种感觉——太想证明自己，以至于不惜毁掉身体。
"值得吗？"他轻声问。
杨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当时觉得值得，现在不知道。"
周子睿突然坐起来："喂，我们录个视频吧。"
"什么？"
"就现在，就这个鬼样子。"周子睿打开手机摄像头，"记录一下我们有多惨，等以后红了再回头看。"
乔羽和杨柯凑过去，三个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年轻人挤在手机屏幕里。
"笑一个，残次品们。"周子睿按下录制键。
乔羽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旁边的歌词本："既然录了，不如来段即兴？"
他起头唱了一句，周子睿自然地接上rap，杨柯则跟着节奏做了几个简单的身体律动。没有排练，却意外地和谐。
程诺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这才像样。"
第七天，歌曲终于完成。程诺给它取名《破茧》。
"象征你们打破过去，重获新生。"她解释道。
录音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乔羽的音色清澈中带着力量，周子睿的rap充满爆发力，而杨柯虽然主要负责舞蹈，但也贡献了几句低音和声，为歌曲增添了层次感。
真正困难的是舞蹈排练。杨柯设计的动作难度很高，特别是对乔羽这样的主唱来说。
"再来一次！"杨柯第十次喊停，"乔羽，转身的时候重心要稳。"
乔羽喘着粗气点头。他的T恤已经湿透，小腿肌肉因过度使用而微微发抖。
周子睿也没好到哪去。作为rapper，他平时更注重舞台表现力而非技术性舞蹈。一个连续的腿部动作他做了三十多遍还是不够流畅。
"休息十分钟。"程诺终于发话。
乔羽走到角落坐下，按摩着抽筋的小腿。杨柯走过来，扔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你进步很快。"杨柯说，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乔羽道谢，突然注意到杨柯走路时右腿有点不自然："你的腿..."
"旧伤。"杨柯轻描淡写地说，"天气变化时会疼。"
乔羽想起程诺说过，杨柯是被JYP因伤病解约的。他无法想象曾经付出如此代价的杨柯，是如何鼓起勇气再次站上练习室地板的。
"为什么答应诺姐？"乔羽忍不住问，"明明伤得这么重..."
杨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不甘心。"他转头直视乔羽的眼睛，"你不也是吗？"
乔羽愣住了。是的，不甘心。那种被否定、被抛弃的不甘，比任何伤痛都更难忍受。
周子睿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喂，抒情时间结束了吗？该继续了。"
最后三天，三人几乎住在了练习室。程诺买来了折叠床，他们轮流休息两三个小时就又起来练习。乔羽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而沙哑，周子睿的膝盖贴满了膏药，杨柯的旧伤也时有发作，但没有人提出休息。
比赛前夜，程诺带来了服装——简单的黑色工装裤搭配深红色上衣，每件上衣背后都印着一个燃烧的火星图案。
"星火。"她解释道，"可以燎原。"
三人换上服装，进行了最后一次完整彩排。两个星期前还完全陌生的三个人，现在每个眼神交流、每个动作衔接都默契十足。
表演结束，程诺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周子睿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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