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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深吸一口气："明天，让那些抛弃你们的人看看，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

当晚，乔羽辗转难眠。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练习室的灯还亮着。推开门，看见杨柯正在对着镜子调整一个舞蹈细节，周子睿则戴着耳机反复练习rap段落。

乔羽默默退回走廊。或许这就是程诺选择他们的原因——不是因为完美，而是因为那份近乎执念的坚持。

他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明天，他们将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向全世界证明，被放弃不等于终结。

比赛当天清晨，重庆下起了小雨。

乔羽站在"星火文化"破旧办公室的洗手间镜子前，反复整理着额前的碎发。镜子里的他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色，嘴唇因紧张而微微发干。他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别照了，再照也变不成王子。"周子睿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片吐司。他今天把蓝发梳成了背头，耳骨上的三颗耳钉换成了更闪亮的款式。

杨柯从他们身后经过，已经换好了演出服。他右腿的旧伤似乎又发作了，走路时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跛行，但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程诺抱着一堆东西从外面冲进来，头发和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快，吃点东西。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乔羽接过她递来的三明治，却没什么胃口。他的胃里仿佛有一群蝴蝶在扑腾，随时准备从喉咙飞出来。

"紧张？"程诺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状态。

乔羽老实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公司支持的情况下参赛。"

"更好，"程诺拍拍他的肩，"没有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你才能展现真正的自己。"

周子睿突然从包里掏出三罐啤酒："来，壮壮胆。"

"你疯了？比赛前喝酒？"乔羽瞪大眼睛。

"就一口，放松神经。"周子睿已经拉开拉环，"韩国练习生都这么干。"

杨柯居然接过了啤酒，轻声道："是真的。"

乔羽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小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

程诺检查了一遍装备：备用服装、化妆品、能量棒、矿泉水..."好了，战士们，该出发了。"

时代峰峻重庆分部的选拔赛场设在当地最大的演艺中心。当他们的出租车驶入停车场时，乔羽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标志——那个他曾经日夜梦想能代表自己站在舞台上的公司logo。

"嘿，回神了。"周子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告诉我你现在想临阵脱逃。"

乔羽摇摇头："只是...有点复杂。"

杨柯理解地看了他一眼。对曾经被大公司抛弃的练习生来说，重新站在那个体系面前需要莫大的勇气。

会场入口处人头攒动。各大公司的练习生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在经纪人和助理的簇拥下排队签到。他们三个跟在程诺身后，显得格外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