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十九岁的晴日与桂花糖

叶夕岚彻底回家后的第一个生日，选在了夏末秋初，桂花香刚漫进院子的时候。

距离生日还有三天，家里就提前陷入了“狂欢”前的忙碌与雀跃——

叶栾华把公司能推的会全推了，理由是“给我家六弟过生日”，惊得秘书组以为总裁被夺舍；叶缙云把书房里的法典暂时堆到角落，连夜拟了“生日宴流程细则”，小到蛋糕上的蜡烛根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叶霁青提前一周泡好桂花蜜，说要熬最绵密的桂花糖粥；叶辰砂每天下班都提着不同食材，要做全桌“安全认证版”大餐；叶绿染刚结束外地拍摄，行李箱没放稳，就抱着巨大吉他盒冲进客厅：“小六！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叶槿紫更不必说，书包塞满画满星星的便利贴，每张都写“祝六哥生日快乐”，课间十分钟都要给哥哥们发“倒计时提醒”。

而当事人叶夕岚，正趴在客厅地毯上，指挥着圆滚滚的橘猫平安，用爪子拍叶栾华的昂贵皮鞋。

叶夕岚平安，挠它！就上次踩你尾巴那只！

叶夕岚眼睛亮晶晶的，蓝发用红绳随意束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活脱脱当年那个能把哥哥们气跳脚、却舍不得真骂的小皮猴

叶栾华刚进门就见这幕，皮鞋印着清晰猫爪印，额角青筋跳了跳，却没炸毛，只无奈弯腰把叶夕岚捞起来，顺手轻拍他屁股

叶栾华皮痒了？又教平安欺负你三哥？

叶夕岚被他搂在怀里，还冲平安挤眼睛

叶夕岚跑！平安，三哥要报复了！

平安“喵”一声，麻溜钻进沙发底，只露毛茸茸脑袋。

叶栾华失笑，捏捏他的脸

叶栾华等你生日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里满是宠溺

叶缙云从书房出来，推眼镜看着打闹的两人，嘴角噙着温柔笑

叶缙云好了，别闹。夕岚，过来看看生日流程，有没有要改的？

叶夕岚蹦到叶缙云身边，手臂自然环住他腰，脑袋靠在他肩，扫了眼密密麻麻的A4纸，眼睛弯成月牙

叶夕岚二哥安排的，肯定都好！不过……能把这个改成‘哥哥们给我投喂蛋糕’吗？

叶缙云无奈又纵容地揉他头发

叶缙云小贪心鬼

这时，叶霁青端着刚做好的桂花糖走出厨房，琥珀色糖浆在白瓷碗里泛着晶莹光，甜香瞬间溢满客厅

叶霁青岚岚，尝尝五哥做的桂花糖，这次没放太多糖，怕你齁着

叶夕岚眼睛一亮，挣脱叶缙云怀抱，跑到叶霁青面前，拿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甜软桂花混着蜜糖在舌尖化开，他满足地眯眼，像讨到糖的小猫

叶夕岚五哥最棒了！比外面卖的好吃一百倍！

叶霁青被夸得耳根微红，揉了揉他的蓝发，指尖滑过柔顺发丝，心里软成一滩水。

叶辰砂提着新鲜草莓回来，看到这幕，走过去揉叶夕岚头顶

叶辰砂慢点吃，晚上大哥给你做草莓慕斯

叶夕岚仰起头，在叶辰砂下巴“吧唧”亲了一口

叶夕岚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叶辰砂愣了下，眼底漫开温柔笑意，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叶辰砂就知道哄哥哥

叶绿染抱着吉他盒走来，把盒子往叶夕岚怀里一塞

叶绿染喏，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叶夕岚好奇打开，里面是把定制玉笛，笛身雕刻着精致缠枝纹，笛尾坠着银质桂花铃

叶夕岚哇！四哥！这也太好看了吧！

他惊喜拿起玉笛，放在唇边试了试，清脆笛声混着桂花糖甜香，在客厅流淌

叶绿染得意挑眉，揽住叶夕岚肩膀往自己怀里带

叶绿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准备的。喜欢吗？

叶夕岚超级喜欢

叶夕岚侧头，在叶绿染脸颊也亲了一下

叶夕岚四哥最懂我了！

叶槿紫背着书包冲进来，见哥哥们都围着叶夕岚，急得把书包扔沙发上，扑过去抱他胳膊

叶槿紫六哥！我的礼物呢！我给你画了生日贺卡！

叶夕岚低头揉他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叶夕岚小七的礼物肯定最好，快给六哥看看

叶槿紫献宝似的掏出一沓画满星星和小猫的贺卡，每张都整整齐齐写着“祝六哥生日快乐，永远开心”。叶夕岚一张张认真看，眼里笑意越来越浓。

平安不知从沙发底钻出来，“喵”着蹭叶夕岚裤腿。叶夕岚弯腰抱它，放在怀里rua了rua

叶夕岚平安也想要礼物吗？喏，五哥做的桂花糖，分你一颗

他把一小块糖递到平安嘴边，平安伸出粉嫩舌头舔了舔，满足地呼噜起来

看着眼前温馨一幕，哥哥们相视一笑，过去黑暗、痛苦的记忆，仿佛被满室桂花香和欢声笑语彻底冲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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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被哥哥们布置得像童话世界：白色纱幔缠绕桂树，彩色气球飘在半空，餐桌上摆满叶夕岚爱吃的菜——叶辰砂的红烧肉油亮诱人，叶缙云的红酒烩牛肉香气扑鼻，叶栾华难得靠谱，做的奶油蘑菇汤口感丝滑，叶霁青的桂花糖粥在白瓷碗里泛着琥珀光，叶绿染贡献了珍藏葡萄酒，叶槿紫把礼物整整齐齐摆在长桌上。

叶夕岚穿着叶缙云选的浅蓝针织衫、白色长裤，蓝发披散，只用银色发带松松束在脑后，额前碎发随动作轻晃。他抱着平安，像巡视领地的小国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指挥哥哥们：“三哥，气球再高一点！”“四哥，蛋糕往中间放放！”

哥哥们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却没一个不耐烦，都带着宠溺的笑依言照做。

客人们陆续到来，亲戚与哥哥们的好友见到叶夕岚，纷纷上前夸赞他好看、活泼。叶夕岚也不怯场，抱着平安，一会儿和这个聊天，一会儿逗那个，像小太阳般把欢乐带到每个角落。

生日宴正式开始，叶夕岚坐在主位，看着面前六款哥哥们各自准备的蛋糕，还有满桌美食，眼里闪烁着幸福光芒。

叶辰砂作为大哥举杯

叶辰砂今天是小六十九岁生日，过去的苦难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们要一直幸福快乐。祝小六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众人举杯，祝福声此起彼伏。

叶夕岚看着哥哥们关切的眼、亲友们真诚的笑，心里暖洋洋的。他举着果汁，和大家一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切蛋糕时，叶夕岚故意用蛋糕抹了叶栾华一脸，抱着平安笑着跑开。叶栾华愣了下，拿起蛋糕就追。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大家互相抹着蛋糕，嬉闹成一团。

叶夕岚跑累了，靠在桂树下喘气，平安在他脚边“喵喵”叫。他低头揉平安的头，仰头望湛蓝天空，深深吸气——空气里桂花甜香、蛋糕奶油味、欢笑声交织，他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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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客人渐渐散去，院子只剩叶家兄弟和平安。

叶栾华抱着巨大礼物盒走来

叶栾华喏，最后一份礼物，打开看看

叶夕岚好奇打开，里面是限量版动漫手办，正是他念叨很久的系列

叶夕岚哇！三哥！你怎么弄到的！

他惊喜跳起来，扑进叶栾华怀里，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叶夕岚三哥最好了！

叶栾华被亲得愣了下，把人又抱紧了些

叶栾华喜欢就好

叶缙云递来丝绒盒子

叶缙云打开看看

里面是支设计精巧的钢笔，笔帽镶嵌着小小蓝宝石，在暮色中闪着温润光

叶夕岚二哥，这太漂亮了

叶夕岚拿着钢笔，爱不释手。叶缙云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叶缙云希望你以后能写出更多美好故事

叶霁青端着刚热好的桂花糖粥走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叶霁青尝尝，刚热的，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叶夕岚张嘴喝下一口，甜软桂花混着米粥绵密，瞬间熨帖肠胃。他笑着把勺子递到叶霁青嘴边

叶夕岚五哥也尝尝

叶霁青无奈笑笑，张嘴吃了一口，眼底满是温柔

叶辰砂走到叶夕岚身后，轻轻环住他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疲惫却温柔

叶辰砂累了吧？今天开心吗？

叶夕岚超级开心`(*∩_∩*)′

叶夕岚转过身回抱他，在他胸口蹭了蹭

叶夕岚谢谢大哥！

叶绿染拿起吉他，坐在石凳上拨动琴弦，弹起温柔曲子。叶夕岚靠在叶辰砂怀里，听着熟悉旋律，看着哥哥们或坐或站围绕在旁，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填得满满当当。平安在他们脚边打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夜深了，哥哥们都去休息，叶夕岚却没回房。他抱着平安，拿着两块小小的奶油蛋糕，走到后院老槐树下。

槐树树荫里，立着两块小小木牌，分别刻着“团团”和“圆圆”——那是陪伴过他童年与被拐岁月的两只狸花猫，没能等到他回家，便去了喵星。哥哥们将它们安葬在后院，让它们继续守着这个家。

叶夕岚蹲下身，把一块蛋糕放在“团团”木牌前，另一块放在“圆圆”木牌前，轻轻抚摸木牌上的字迹，声音轻却释然

叶夕岚团团，圆圆，我回家了。你们看，哥哥们对我可好了，还有平安陪着我。这是我十九岁的生日蛋糕，分你们一半，可甜了

平安似乎感受到什么，“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他手背。

叶夕岚笑了，揉了揉平安的头，仰起头望夜空的星星，轻声说

叶夕岚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晚风吹过，带来桂树清香，也仿佛带走所有阴霾与痛苦。叶夕岚知道，黑暗岁月、挣扎过往，都已成过去。现在的他，被满满爱意包围：有疼爱他的哥哥们，有可爱的弟弟，有活泼的平安，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苦尽甘来，大抵就是这样。

他抱着平安慢慢起身，往屋里走去。客厅里，哥哥们给他留的灯还亮着，暖黄光晕透过窗户温柔洒在他身上，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拥抱着他，无声诉说：

欢迎回家，叶夕岚。你的十九岁，是崭新的、充满阳光与希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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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终有时 ，一路向阳待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