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1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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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邓佳鑫正趴在地毯上拼乐高，膝盖上摊着张巨大的图纸——那是艘泰坦尼克号模型，他拼了半个月，船头的烟囱刚装上三个。听见门铃声时，他手里的零件“啪嗒”掉在地毯上，滚到雕花茶几底下。

管家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少年。苏新皓穿件米白色高领羊绒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块限量款运动腕表，是跟左航同款的牌子；张峻豪则套着件驼色风衣，手里拎着个黑色琴盒，金属锁扣在光下闪了闪。

苏新皓左航在吗？

苏新皓的声音清亮，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爽朗，目光扫过客厅墙上的油画时，视线在落款处顿了半秒——那是位意大利画家的真迹，去年在拍卖会上拍出过八位数。

邓佳鑫从地毯上爬起来，校服裤腿沾了圈绒毛也不在意，几步跑到玄关。

邓佳鑫哥哥在楼上温书呢！我去叫他！

他刚要往楼梯跑，就被张峻豪笑着拉住胳膊。张峻豪比邓佳鑫高半个头，指尖在他发顶揉了揉。

张峻豪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你跟我们说说，左航这几天没犯老毛病吧？

邓佳鑫老毛病？

邓佳鑫眨眨眼，想起左航总把书摆得像列队的士兵，想起他喝牛奶时总用纸巾擦三遍杯口。

邓佳鑫是不是……太爱干净了？

苏新皓“噗嗤”笑出声，伸手推开楼梯扶手的雕花栏杆。

苏新皓比这严重多了，上次在我家看画展，他盯着幅画的装裱看了十分钟，说金线歪了半毫米。

张峻豪拎着琴盒跟上，声音里带着点揶揄。

张峻豪估计是被左爷爷的规矩框久了，连走路都像用尺子量过。

邓佳鑫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左航的事。原来左航小时候跟他们一起学过围棋，苏新皓说他下棋时总把棋子摆得方方正正，连落子的力度都分毫不差；张峻豪说左航练过书法的手特别稳，上次帮他调小提琴弦，指尖一动就准得离谱。

邓佳鑫哥哥！苏新皓哥哥和张峻豪哥哥来找你啦！

邓佳鑫跑到左航房门口，没等里面应声就推开了门。

左航正坐在书桌前写小楷，宣纸上“宁静致远”四个字刚写了一半，墨色浓淡均匀得像印刷的。听见动静，他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墨滴在纸上晕开个极小的点，像颗落在雪地的星子。

左航你们来了。

他放下笔，用镇纸压住宣纸，声音里没什么波澜，却比平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苏新皓往书桌边一靠，视线落在宣纸上。

苏新皓又练字？左爷爷给你的任务？

左航嗯，每周要交三张。

左航抽出张新宣纸铺好，指尖拂过纸边的毛茬。

左航你们怎么来了？

张峻豪下周有个古琴演奏会，想跟你对对曲子。

张峻豪打开琴盒，里面躺着把深棕色的古琴，琴弦在光下泛着冷光。

张峻豪上次你说《平沙落雁》的泛音处理得不对，特意来请教。

左航的目光落在琴弦上，指尖在桌面虚按了几个音位。

左航我记得你无名指力度不够，泛音总飘。

苏新皓所以才来抓你救命啊。

苏新皓从背包里掏出个锦盒，打开是套围棋。

苏新皓等会儿练完琴杀两盘？上次你让我三子，这次得公平对决。

邓佳鑫搬了把小椅子坐在角落，看着他们说话。左航跟苏新皓、张峻豪在一起时，虽然还是挺直着背，眼神却比平时软了些，像被春风化了层冰。他听着三人讨论古琴的指法、围棋的定式，那些他听不懂的术语从左航嘴里说出来，竟比平时讲题时多了几分生动。

邓佳鑫哥哥，要不要吃点心？厨房刚烤了曲奇。

邓佳鑫突然想起什么，从椅子上跳下来。

左航刚要摇头，苏新皓已经接话。

苏新皓要！巧克力味的！上次在你家吃的那个，比米其林的还好吃。

邓佳鑫乐颠颠地跑下楼，回来时端着个银质托盘，上面摆着曲奇和三杯热可可。他把热可可往左航手边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左航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却没像平时那样立刻移开，反而低声说了句：

左航谢谢

张峻豪正调试琴弦，瞥见这幕，冲苏新皓挤了挤眼。苏新皓憋着笑，故意把块曲奇往邓佳鑫嘴边递。

张峻豪小音尝尝，看是不是比上次甜。

邓佳鑫张嘴接住，巧克力碎屑沾在嘴角。左航递过来张纸巾，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左航擦一下

邓佳鑫接过纸巾，指尖碰到左航的指腹，暖融融的。他突然发现，左航跟朋友在一起时，那些疏离的规矩像被悄悄收了起来，露出点少年人的样子——比如苏新皓抢他的围棋子时，他会皱眉；比如张峻豪弹错音时，他会伸手敲对方的手背。

古琴声在房间里响起时，邓佳鑫正趴在地毯上拼最后一个烟囱。《平沙落雁》的调子清越，左航的指尖在琴弦上滑动，泛音像群雁掠过湖面，连空气都跟着静了。苏新皓坐在旁边看棋谱，时不时跟左航讨论两句，张峻豪则靠在书架上，手指跟着节奏轻敲。

邓佳鑫哥哥你看！我拼好啦！

邓佳鑫拼完最后一块零件，举着泰坦尼克号跑到左航面前。

琴弦的余音还在绕，左航低头看着模型，目光在船帆的细节上停了停。

左航桅杆歪了点。

邓佳鑫啊？

邓佳鑫凑近看，果然发现最细的那根桅杆有点斜。

左航放下古琴，伸出手指轻轻一掰，桅杆立刻笔直地立在甲板上。他的指尖还沾着点松香，在模型的白色甲板上留下个浅黄的印子，像朵落在雪地的小黄花。

左航这样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比刚才弹古琴时更让邓佳鑫心动。

苏新皓突然笑出声。

苏新皓左航，你对小音比对我们可耐心多了，上次我摆错个棋谱，你直接把棋盘掀了。

左航没反驳，只是拿起块曲奇放进嘴里，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甜得恰到好处。邓佳鑫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突然觉得这满屋子的墨香、琴声和巧克力味混在一起，像杯刚调好的热可可，暖得让人想一直捧着。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邓佳鑫把泰坦尼克号模型放在左航的书桌上，紧挨着那幅写了一半的“宁静致远”。他想，或许不用等太久，左航的世界就会像这模型的甲板一样，慢慢接纳他这颗有点歪的小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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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补：左航16岁，邓佳鑫11岁

作者其实我感觉年龄差并不是很大吧……

作者相当于邓佳鑫六年级左航就高三了

作者嘶…这么一想，好像差距有点大